孙建军脸失望,渐渐松开手,忽地想起件事,看着陈纪衡又惊怒又恐惧,颤着声道:“不,不会是你,为控制,才弄出这件事……”
陈纪衡脸色沉,正色道:“孙建军,这人再变态,也不至于拿朋友性命开玩笑。罗赫根本不反对咱俩,让他走投无路有什好处?现在伤心难过不只是你,也样。这辈子来来往往有交情人多去,可能有几个是真正朋友?罗赫走,个也没有……”
孙建军心悔自己话太重,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低头不语。陈纪
“怎会这样?!”犹如晴空个霹雳炸在孙建军耳边,惊得他好半天才说出句话,“怎会这样?……”声音嘶哑得简直不像自己发出来。
陈纪衡怕他受刺激太大,揽过孙建军肩头,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先上车吧。”
孙建军兀自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呆呆地任他们两个将自己扶上车,陈纪衡开车向孙父家驶去。
常姨早就把酒菜备好,摆满满桌子,大鱼大肉,全是孙建军入狱前最爱吃菜。开门,见又黑又瘦孙建军,眼泪不由自主便掉下来,喃喃地道:“瞧这怎说?真是,真是……”
“唉,啥也别说,建军去洗个澡,好好去去晦气,咱们以后重新做人。”
孙建军木讷地站在那里,动不动,到底还是陈纪衡轻轻将他拉进浴室,给他脱衣服,让他坐进浴缸里。两人平生头回这样在孙父眼皮子底下赤裸相对,也平生头回半点欲望都没有,剩下只是怜惜和心痛。
陈纪衡慢慢地给孙建军洗头发、洗脸、擦身子,孙建军直沉默着,过好长时间才低低地道:“罗哥确是做些犯法事,可是刚起步时谁手干净?干净能赚钱吗?就算有罪,大不判个死缓,哪能……”
陈纪衡幽幽叹口气道:“打听过,原来是要判死缓。可这件案子太大,个市长个副市长都是死刑,还有三个是无期。S城地界有头有脸老大就那两位,个在抓捕过程中饮弹自尽,就剩下罗赫,不判他判谁?死那多z.府*员,总得有人陪葬,还得是依法执行。”
孙建军猛地抬头,像逮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陈纪衡手,激动地道:“你本事那大,定能救他是不是?你救救他啊!”
陈纪衡缓缓摇摇头:“没办法,这件案子是上面直接审理,不通过地方。神仙也救不。”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能给孙建军传递信息,并把这小子毫发无伤地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已经不错。这种时刻,谁出面搀和谁倒霉,多少人劝他放手,劝他置身事外,要不是孙建军,他点都不想趟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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