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是大院里好孩子,懂事听话不忘本好青年。他每年固定日子替他爷爷看望当年部队里几位战友。老头子们年纪大,有住干休所疗养院,有就住隔壁301总院老干部病房。
楚珣给刘爷爷提月饼水果,笑嘻嘻,特会来事儿,讨长辈们喜欢。
他在楼上干部病房里,窗帘扒开小缝儿,鬼鬼祟祟向外瞭望。
他刘爷爷牙都没,用嘴唇抿着月饼,说:“小珣啊,你钻那里看个啥?”
楚珣头也不回,含糊道:“侦察友军情况。”
可能充当黑道贸易间接保护伞、收受贿赂、参与分赃利好。如今眼瞅着东窗事发,那些人也害怕着急,临时暗入京城疏通关节,寻求幕后政治靠山帮忙化解……这里面就牵涉侯家为首个派系势力地盘。楚珣手指摩挲着沙发扶手纹路,心上角落里暗藏十多年不能示人隐伤,疮疤,如今点点剥现;爱人与仇人,他可比谁都分得更清楚。
楚珣懒得跟他哥废话。楚瑜这些年完全不知道亲弟弟干什行当,可楚珣太解他哥本质上有多大本事、吃几碗干饭。
他把烦心事儿抛到脑后,闲着到厨房看师傅烧菜。
楚家吃穿用度十分讲究,逢年过节专门请老馆子大师傅登门做家宴。这种人家,门面上极力低调,不吃老板请,不屑在外面露脸与群,bao发户为伍。楚家从太爷爷辈就与京城几家老字号掌柜相熟,贵宾楼、鸿宾楼、泰丰楼。老师傅去世后就请老师傅亲传徒弟。今天请就是京城著名八大楼之“东兴楼”大厨。
楚珣饶有兴致地问:“师傅,您炒这鱼片,里面调什汁儿啊?”
刘爷爷颤巍巍地唠叨:“小珣,侦、侦察到什啦?”
楚珣嘟着嘴,随口说:“友军正在清点他装备,向方招手……”
楚珣摘下眼镜,眯着他那双无极远视眼,扫描着医院花园小角落里穿着宽松病号服高大背影,饶有兴味。他对着窗玻璃,在没人地方,嘴角抿出笑模
大师傅笑眯眯得,年纪不小,说话声音很慢:“这不是汁儿,这是香糟卤。这菜叫做糟溜鱼片,用香糟曲加绍兴黄酒和桂花卤调成香糟卤兑进去,鱼肉鲜,香,滑,嫩……这是们山东馆子进京道名菜。”
楚珣听,眼底亮,忙问:“您山东人?您会做枣饽饽吗?”
糟溜鱼片,葱烧海参,酒蒸鸭子,烩乌鱼蛋……大师傅每做完道,楚珣在旁边扒锅边,拿个个塑料饭盒,每样菜偷走勺。
家宴吃着半,楚珣提着兜子塑料小饭盒,提前离席,跟他爷爷说:“上301给刘爷爷送月饼去。”
家子看着这人屁颠颠儿地拎着东西跑,好像突然没平日稳重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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