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北声重逢至今,直到这刻,沈措才觉得自己穿过十数年时光,又见到那个敏感沉默小男孩。
心领神会地留住脚步,没有走近他。
两个极为好看男人,隔着三五步距离,彼此静静相视。
如果不是病床上还有个重伤昏迷人,这个场景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孟旖放睚眦必报基本属于胎教不好,显然已经无药可救。
沈措结束手头重要工作赶至医院时候,已是下午。玩high就觉睡到暮色四合谭帅应该还未在Nuno床上醒来,而病房里已经有个人。
林北声。
林家从来只有个孩子,那就是林南音。女儿失踪后,林震和姚海若把精神失常养子送往英国,除给予金钱,自此不闻不问。谁也不能理解十三岁少年那种为世界所抛弃孤独与绝望,而那种只能暗自嚼泣绝望因邱岑歌关心戛然而止。
病房窗帘闭实,阳光渗不进丝半缕。年轻画家带着呼吸机,头上裹着纱布,由于颅脑受到重击而昏迷不醒。东方韵味十足瓷白皮肤与典雅五官,他看上去像正闭眸沉睡,静好得使人不忍去叨扰。
左右逢源于官场林北声是个很六亲不认人,没人能让他从数不尽会议文件和领导殷切希望里脱身而出,连亲生父母也未必。
他无法容忍林北声另有所欢,即使是明知道逢场作戏也会激发他强烈嫉妒心与占有欲。打从那个曼彻斯特宁静午后,对方告诉自己三个字名字之时起,身为官二代孟旖放就决定为这个男孩摒绝来自外界切诱惑。以常人难以想象毅力减去体重,无数次推开向自己示好各色男孩女孩——他本可以有更多更好选择,至少是更健康选择。对于心理疾病堪重恋人,孟旖放从来任其取索,说不二。但是他爱情如同眼睛揉不进沙。
“你们回去吧。”个男人声音响于门口。
林北声声不吭地起身走往门外,而斜倚于墙沈措并未动身。
邱岑歌父母不在北京,谭帅显然已经以其家属自居,他以种超然平静眼神看自己老友眼,然后说,“说是,你们。”
城门
但现在他,面上痛苦骨骸俱现,显得真心实意。坐于邱岑歌病床边,以母体中胎儿模样将自己蜷缩起来。瘦削肩胛微微耸着,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叠置于唇前。他轻声地喃喃重复,哥,对不起。
甚至没有听见有人走进病房声音。
“林北声。”
林北声掉过头,仰起脸看向对方。
不再是自溺于臆想仇恨中那般偏执疯狂模样,迷惘与恐惧交加面容格外纯真。沈措惊讶地发现,那双无比清澈眼眸竟泛着晶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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