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也许这些叙述能换得好友回心转意,安东尼却失望,他只听好友轻声喟叹。
“天使指引……”
“是!”
不料,莱茵猛然回头,用近乎愤然语气说道。
“没有天使,安东尼。”
“你是指……最近频发恶魔事件吗?”安东尼紧张地思考会儿,说出最有可能对应莱茵话语近况。不料,这个猜测却被直接否决。
“恶魔?”莱茵冷淡笑,“真是恶魔吗?”
他不等安东尼回应,仰头望向长廊穹顶,穹顶上描绘着天使,每个都羽翼绚烂,眼神慈悲。
曾有人告诉过他,三界间通道即将被关闭,从此以后,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若非偷渡,绝不会踏足人间。果然,从那年开始,整整三百年,天使不再降临圣廷,例行公事敷衍也好,居高临下斥责也罢……夜之间,什都没有。
当时还年幼勇者,蒙受最后次,来自于天使教谕。
足音回响,有着猫科动物样轻巧。
光线穿过两侧彩绘玻璃落入宽阔长廊,影子呈万千多彩羽毛状,犹如天使展翅,洒下斑斓美德之光。
——勇者正独行于长廊之中。
另段稍显急促脚步声追赶上来,快要接近时,又犹豫着停下。溅起回音还没有消逝,见勇者脚步不停,后来追赶人不得不开口。
“……莱茵!”
为这大不敬言辞,安东尼缓缓睁大眼睛。
“什……?”
“除那位,至上之天没有天使!”
那六扇羽翼如何血痕斑驳却不掩其圣洁,那夕阳色瞳眸如何灿烂如光之海……除遵循与至上之天誓约而遗忘天使面容,其他切,历历分明,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
见他突然沉默,安东尼以为他在动摇,于是连忙提起最近圣廷发生件大事。
“莱茵,如果你想要回来,现在是最好时机。”他说道,不掩虔诚与喜悦,“至上之天天使,再次降临!他有着冰蓝瞳眸,淡金长发,自称沙利亚,要借用圣廷力量,也将再次以天使名义,指引们……”
“……”
“……莱茵?”
握杖少年终于还是喊住勇者,然而对方脚步停下,他反而时不知该说什。
是劝说莱茵回心转意,回到圣廷怀抱中来吗?莱茵不可能同意,他也不愿做个坏人。正犹豫间,居然是名唤“莱茵”勇者先开口。
而就算开口,勇者也没有回头。
“近些时日小心些吧,安东尼。”莱茵语气平淡,“要乱起来。”
他黑衣黑发,肃穆如株枯死植物。虽然仍旧保持人类青年身姿,安东尼却知道,无论是莱茵还是他,都早已被数百年岁月无情地打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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