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睿脸上
表情凝固
，宛如
座雕塑般僵硬得动不动。
因为
喜欢他啊。
因为喜欢他啊……
瞬间，裴含睿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他微微紧缩瞳孔怔然盯着屏幕上那张脸，须臾，才像被惊醒似，忙握住鼠标去点暂停，他指尖却竟然不受控制地细微抖动着，点几次才停住，又把进度条往回拉。
重新播放、暂停、倒回去……
“请问你是自愿被潜规则，还是被迫呢？你对裴先生是什
感情呢？”
啊，上次好像就是看到这里，结果被父亲来电打断，后来为那事忙焦头烂额，也没刻意找来看。
裴含睿眼光沉沉，静静地望着屏幕，口口地喝着酒，他有些好笑地看见画面里秦亦不耐烦地冲镜头翻着死鱼眼。
——“不要张嘴闭嘴潜规则，小朋友看都要把持不住好？”
烟盒里只剩最后根，裴含睿抽出来点燃，叼在嘴里。
头抿口酒，甘冷液体滑过喉咙，过会，传来阵火辣之意，他很少饮这种烈酒，但是此刻，没有任何种东西能帮他麻痹下思绪纷乱大脑。
从未曾感受到过思念、痛苦还有眷恋不舍萦绕在心头，缠绕着，交织着，理不清，剪不断。
事到如今，他再也无法用任何借口自欺欺人，他最担心、最恐惧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例如曾被自己弃如敝屣爱情。
例如彻底离开自己秦亦。
短短几秒钟镜头，裴含睿反反复复地看遍又遍，听着画面里面男人次次地重复那句话——像是只要不停地看，秦亦便是真在他面前遍遍告白样。
这样看着，这样看着，他突然笑，笑得脸上肌肉抖动，笑得眼尾细纹都浮现出来，笑得抽尽浑身
——“没有什自愿和被迫……”
裴含睿虚眯着眼，支着脸颊，贪婪地盯着秦亦面容，听着他悦耳声线。
——“因为喜欢他啊。”
“砰——”声脆响在空旷办公室里惊起，裴含睿手里酒杯突兀地从指间滑落下来，摔个粉碎！
酒液溅洒出来，弄湿设计稿，弄湿他名贵西装，地砖上散乱地碎玻璃渣。
裴含睿皱起眉，他幽深眼眸被酒气熏起阵朦胧醉意，偏着头盯着屏幕里正在播放报道，秦亦满不在乎地对着镜头承认他正在跟自己交往。
画面里，秦亦目光好似透过屏幕跟他对视样，坦诚，嚣张。
裴含睿嘴角边勾起丝笑，那笑容异常难看，他觉得自己醉，醉嘴里都泛起苦味来……
他活这多个年头，从来不曾想象过，自己也会有真正爱上个人天。
最可笑是，却是在失去之后才发现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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