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喝姜汤,头上敷着冰帕,摆摆手:“你在牢里,是你长辈,没有就这样看着道理。如今你回来……”
楚瑜舒口气:“也算对得起你哥哥。”
说着,她将目光落在卫韫身上。
就这不到半月时间,少年似乎飞速成长起来,他比离开华京时长高许多,眉目也展开许多,尤其是那眼中神色,再没当时那份少年人独有孩子气,仿佛是夜之间长大,变得从容沉稳起来。
他看着她和家人时候,有种对外界没有温和,那温和让楚瑜瞬间有些恍惚,仿佛是看到去时卫珺落在这人身上。
楚瑜没有触碰卫韫,就算卫韫此刻规规整整站在她面前,她却也知道,这个人衣衫下必定是伤痕累累。旁边长月和晚月懂事上前来,搀扶起楚瑜。
阵刺骨疼痛从楚瑜膝盖处传来,让楚瑜倒吸口凉气,卫韫忙上前去,焦急道:“大嫂?”
“无妨,”楚瑜此刻已经清醒许多,没方才因病痛所带来脆弱,她神色镇定,笑笑道:“回去吧,你也受伤。”
说着,她指挥卫夏卫冬过来搀扶卫韫,卫韫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什,就听楚瑜道:“腿受伤就别硬撑着,残还得家里人照顾。”
卫韫僵僵,便知道哪怕他自以为伪装得很好,那个人却还是心如明镜,什都不知道。
对卫珺不是没有过期盼,甚至于她曾经以为卫珺不会死,这辈子,这个青年会是他伴随生人。
想到这个木讷青年,楚瑜心里有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惋惜,她目光有些恍惚,卫韫见她直直看着他,疑惑道:“嫂嫂?”
楚瑜被卫韫喊,收回心神,笑起来道:“今日才发现,你同你哥哥是有那几分相似,尤其是这眼睛。”
楚瑜瞧着卫韫眼睛,弯着眉眼:“记得他似乎也是丹凤眼?”
“嗯。”提及长兄,卫韫下意识抓住衣衫,似乎很是痛苦,艰难道:“大哥他……是丹凤眼
楚瑜拾起卫忠和卫珺牌位,卫韫又抱起旁边几个兄长牌位,便让旁边人将两人搀扶着上马车,楚瑜和卫韫各自坐在边。蒋纯等人已经提前先回,倒是最先倒下张晗谢玖等人带着人回来,将牌位捧着上马车,跟着楚瑜马车回卫府。
马车嘎吱作响,外面雨声磅礴,卫韫让下人包扎着伤口,看见对面楚瑜在身上盖毯子,神色沉着饮着姜茶。
他静静打量着她,就这几天时间,这个人却消瘦许多,眼瞎带着乌青,面上满是疲惫。楚瑜见他打量她,抬起头来瞧她眼,却是问:“看什?”
“嫂嫂瘦。”
卫韫轻笑,眼里带些疼惜:“这些日子,嫂嫂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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