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微微愣,她从未面对过这样顾楚生,她骤然有几分尴尬,不自觉扭过头去,平静道:“知晓。”
“你之前不知晓吗?”
顾楚生嘲讽出声来,他盯着她,仿佛要将这人生吞入腹般。
“说喜欢你,想带你走,想娶你,你以为,是同你说笑吗?!”
楚瑜没说话,顾楚生说喜欢她,她总觉得,是在做梦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有什话,进来说吧。你这样,不好看。”
晚月皱皱眉头,看眼楚瑜,见楚瑜抱着暖炉,斜靠在马车上,神色泰然,她也就明白楚瑜意思,下马车,去另辆马车。
顾楚生终于进来,坐在离楚瑜最远角落里。楚瑜拢拢大氅,抬眼瞧他:“有什话想说,你便说吧?”
“你……知道长公主意思。”
他沙哑开口,这话说出来,他骤然发现,这不是他在责问她。
外面下起小雨,她披着羽鹤大氅,双手捧着暖炉,仰头看着雨水落到青瓦之上,如线般坠落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询问道:“长公主可有留宴意思?若是有话,便同她说,抱恙先走。顾楚生不用理会……”
她说着转过头来,看见顾楚生停在她身前那刻,她微微愣,慢慢张大眼睛:“你怎在此处?”
顾楚生静静看着她,目光里似有烈火烧灼。楚瑜手里抱着暖炉,慢慢反应过来,笑出来道:“你今日打扮得这样好看,还以为你是知晓长公主意思,故意前来。倒是误会。”
顾楚生没说话,晚月撑起伞,楚瑜穿上木屐,走进雨里,淡道:“那就回去吧。”
这分明是她捅他刀,他握着那刀点点拔出,刀刃划过他肺腑,磨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楚瑜从容应声:“嗯。”
“为何不同说?”
“以为你知道。”
“不知道。”顾楚生抬起头来,他盯着她,字句:“不知道她意思,穿好看衣服,是给你看。来,也是为多同你说几句话,是为你来,不是为她。”
顾楚生捏着拳头,看着那人从容背影,感觉喉间片腥甜。
他克制住自己所有冲动,跟着楚瑜出府邸,到马车前,出上马车,刚要让人起程,就看见双手猛地搭在马车边上,随后车帘便被掀开,露出顾楚生冷峻面容。
冷风卷席而来,顾楚生没有打伞,冬雨噼里啪啦砸在顾楚生身上,将他精心准备这身砸得狼狈不堪。
楚瑜静静瞧着他,晚月上前去,冷着声道:“还请顾大人回自己马车,否则休怪奴婢无礼。”
顾楚生没有说话,他就盯着楚瑜,他虽然什都没说,楚瑜却也知道,他是不会下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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