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老
。
人都是会老
，哪怕他容貌依旧俊美，眼角去依旧有皱纹，和少年时截然不同。她抬手抚摸上他眼角，好久后，她低声开口。
“喜欢。”
然而这
声喜欢太轻太小，谁都听不到，除她自己
幼年在李家避难时，你有没有喜欢
？
少年在秦王府当秦王世子，怯生生将精心挑选小花送你时，你有没有喜欢？
青年满门抄斩，在你府中当面首，尽心尽力嘘寒问暖时，你有没有喜欢？
如今将这薄命、这天下、这半生全送你，这次，你有没有喜欢？
那是积攒二十多年绵长又炙热深爱，在问完这句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口血呕出来，长公主慌忙扶住他，焦急道：“来人！来人！叫太医过来，陛下呕血！”
而后她尝到血腥味，她开始推攮他，鲜血从他口鼻中涌出来，她支吾出声，然而他抓得死紧，最后她忍无可忍，下狠力，猛地将他推开。
他狠狠撞在门上，砸出闷响，她怒喝出声：“赵玥！”
“够不够……”
他似乎在忍受什
煎熬，反复开口：“够不够……”
长公主愣在原地，他眼前开始模糊，手脚也开始不能用力，他在地上摸索着，四肢并行着想去找她。
赵玥死死抓着她，外面兵荒马乱，等许久后，太医匆匆而来，赵玥却已经在长公主怀里，彻底沉睡下去。
所有人扶着赵玥上床，太医给赵玥诊断开方子，许久后，太医赶过来同长公主说情况，长公主哭着点头，内心却是放心下去。
这所有症状与顾楚生说得无异，无论太医怎说，赵玥都再醒不过来。
如今只等明天对外宣称他病重由她接管朝政，然后联合顾楚生稳住华京，宣卫韫带兵入京，等她足月临盆，找个孩子过来，不久后，赵玥就可以病去。
想到“病去”二字，长公主恍惚片刻，她脑海里划过赵玥含着泪脸，她有些茫然，等许久，所有人退下去，她坐到床边，静静看着赵玥面容。
其实他想忍耐，想装作什都不知道，哪怕知道，也不要让她知道，他已经知道。
他想假装什都没发生，天下太平，可天生他就这样敏锐，想傻都傻不。
于是他克制不住，眼泪落下来，他跪爬着摸索到她身前，抓住她衣角，抬起头来，露出张又笑又哭面容，低声问她：“够不够？”
把天下给你，把心给你，把命给你，把切你想要你不要都给你，够不够？
他没说出口，她瞬间却仿佛读懂他在问什，她颤抖着身子，听他开口问：“阿姐，”他眼泪如雨而落，她生没见过他这样哭，他抓着她，像抓着生命仅剩东西：“这次，你有没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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