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天,那天是学校创校纪念日,放假天,从早上就待在家里。中午过后,出门去买文具用品,在回家路上看到父亲。从父亲前往方向判断他可能要去车站。
突然有种不好预感。从父亲戴深色太阳眼镜和弓着背影,可以感觉出他似乎想要避开旁人目光。马上尾随在父亲身后。心想,这是第几次跟踪父亲呢?
父亲买电车票之后,心中疑虑较为确信。那阵子,父亲搭电车出门次数少之又少。
将票出示给站务人员看之后,便通过剪票口,在月台上
做什?……噢,这样啊。不,没什事啦。只是在想好久没吃好料,到店里去之前,要不要去吃……想想,螃蟹怎样?也差不多是螃蟹产季。”
听着父亲声音,感觉自己身体正跌落个黑暗深渊。祈祷父亲不要傻到这种地步。
但祈祷没有如愿。父亲出门之后走进管理员室,先看房租账本,上头记载半以上房客都已经付房租。接着,打开保险箱,里头只剩下点散钱,连张圣德太子也没有。
在打开保险箱前瘫成个“大”字,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就那躺好阵子。
明明没什积蓄却将刚收进来房租挥霍殆尽,生活当然过不下去。再说,盖这间公寓时借款也还没还完。
即使身处在如此拮据状况,父亲还是没有恢复理智。他依然不断地光顾志摩子上班酒店,不但如此,似乎还不时送她昂贵衣服和首饰。
说不定父亲完全自,bao自弃。想父亲已经做好破产觉悟,纵使破产也要将财产拱手献给好不容易回到身边女人。只能如此解释父亲行为。对于右手残废、失去社会地位、财产和亲戚父亲而言,他只能执着于志摩子这具年轻肉体。
然而,没钱窘境却残酷地反映在现实生活中。盗用房租应该是父亲最后手段。
不知从什时候起,父亲夜里外出次数大幅减少。要是他肯放弃志摩子话,也就无话可说,可惜事情根本不是如此,他只不过是因为财库见底,无法再常常出门挥霍罢。证据在于父亲到深夜就会打电话:“喂,是。你刚回到家吗?……怎可能?三十分钟前也打过电话给你……,为什那晚才回来?店应该早就打烊吧?……那就没办法,不要弄太晚哦!”
当时,不知道偷听过几次父亲嘀嘀咕咕讲电话声音。父亲没办法再到店里去消费,相对地非常在意志摩子做什。每天晚上到志摩子差不多回家时间,他就会拨电话。黑暗中听父亲低沉嗓音,震动着屋里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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