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不服管。”
郑哲说这话
时候，声音很轻，跟平时破锣嗓子不同，这种近乎低喃语气顾铭从来就没听过，简直换
个人，含着另外些顾铭根本就品不透东西。
顾铭没有说话，他实在懒得跟郑哲再吵，而另方面，他也在心里规划着自己未来。
他是不可能跟郑哲过长远，顾铭虽然年纪不大，却想很明白，他俩早晚会分道扬镳，自己没理由为迎合他而不去工作，而且郑哲又不是经常在家，所以自己白天出去干点什
，他也不见得知道。
想到这里顾铭翻个身，明显觉出郑哲往后退腿，脑门却依旧贴
自己现在钱越攒越多，还等着开个旅店让顾铭去给他算账呢。
但郑哲不能这说，他只是安静听顾铭把话说完，抬手拍拍他头顶，装人模狗样：“你才几岁你就工作，你以为这年头钱是那好赚？省省吧，你要是说你去上学
就同意，你本来也应该是个有文化孩子，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要不就去上学吧，现在也能供得起你，不过上学需要户口，哎，对，你不说都忘问你，你户口在哪儿？不是黑户吧，不过你就是黑户也没关系，回头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户口落肖亮户口上，他自己个户……”
他俩说这个时候是在睡觉前，顾铭怨恨坐在床上，抓着后领子猛扒掉衣裳，蹭头发登时就成鸡窝，他盘腿，丝毫没有躺下去睡觉意思：“你怎总是喜欢按你喜好来强迫？”
郑哲本来在洗脚，听他这话倒是笑，他拿擦脚布胡乱抹下，后又扯着腿去够拖鞋：“什时候强迫你？你说来听听？”
“太多，”顾铭盯着他去倒洗脚水背影，轻声轻语：“实在太多，喜欢干事你都不喜欢。”
郑哲倒完洗脚水，拎着盆子回来，往架子上咣啷扔。他听这话很不是滋味，他是心为顾小红好，但顾小红明摆着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为他好，郑哲竖着眉毛往床边走，他高大身体遮住灯光，时间顾铭眼前都是他黑黝黝影。
“你喜欢？你要是跟正常孩子喜好样也不拦着你，正常孩子哪有年纪轻轻就不上学喜欢玩刀玩枪？这是把你往正道儿上带呢，你知道点好歹行？”
说完又反应过来：“你别看，他妈现在就是个流氓，说不定哪天就让人在街头打死，你要跟学？”
顾铭看郑哲又要生气趋势，便很识相躺下。
身后人拉灯，屋子里陷入黑暗，顾铭闭上眼，身后人犹犹豫豫凑上来，蛰伏猛兽样，贴在自己后颈上动不动，他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他热度也并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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