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香个个点着上头捻子,然后朝上头扔,嘭声炸出碎血似红缨。
到处都是震耳欲聋鞭炮声,顾铭这个小洋鞭儿动静实在太小,他在雪地里站时间长点,雪又太大,等他放完小洋鞭儿,已经冻出两个红脸蛋,头顶和肩膀也盖着层薄薄雪,放最后几个时候顾铭不小心崩到自己手,手指头看着不红不白,好像没什事,可却把顾铭气个半死。
但他也不能骂自己动作慢,就在心里默默骂郑哲:“怎还不回来,都过多长时间,这头野驴!不着家!”
过新年,顾铭又长岁,若按虚岁算话,也可以算得上是成年。
后,他气囊囊找上门来,却堵着这个小白脸儿,起初郑德昌还以为是他儿子女朋友,进门才发现是个小子。郑德昌进屋找圈,发现没人就问顾铭郑哲去哪儿,待得知答案后,男人坐在屋子里抽两根烟,看看郑哲睡过床,用过东西,什都没说就走。
十二月份时候东北雪已经下很厚。
顾铭今年穿是小黑袄,他赚勉强能维持他切开销,没有结余,回不家,不过跟张春天说好要等来年六月起走,这就很快。
顾铭想着如果到来年六月份郑哲还不回来那他也走。
他等他大半年已经很可以,算是仁至义尽。然而能做出这种举动,顾铭自己都很诧异,他对郑哲有种说不上来感情,胶化不开,是种习惯,在顾铭最无助时候被迅速捆绑,不易察觉,潜移默化,离远才觉出来。
本来这种感觉应该在顾铭走之后才察觉,未成想郑哲先他步,倒是让顾铭提前感受把。
他就像只狼崽儿,被圈养年,虽然难以驯服,也依旧是野,可那傻小子忽然走,顾铭守着他留下家,经常有点怅然若失。
即便他曾经厌恶郑哲限制他自由,限制他喜好,非要自以为是把他养成只他心目中小白兔,但这在顾铭艰难成长中真不算什,和其他相比,这些简直微不足道,而且顾铭也分得清好歹,明白讨厌个人管教跟这个人是好人是两码事。
顾铭在来这儿两年里,有点历练,也慢慢有点未来计划,他那个小脑袋能想事越来越多,算计时间也越来越长,所有青涩和弱小都将慢慢褪去,变成熟,强大,不受限制,无所畏惧。
天越来越冷,很快就又临近年关,三十晚上,张春天要在家过年,不好出来,然而顾铭也不是很在意,他买串红鞭炮,因为不舍得下子全放光,便拆开外头红纸,将炮捻子上小洋鞭儿个个往下拆,个人站在雪地里单独放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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