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林言把自己
杯子往桌上用力
扣，拎起芝华士瓶子朝薇薇晃
晃，不等她回应便自顾自灌大口，辛辣液体直冲胃袋，“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干杯。”
他觉得自己在笑，尽管他笑得比哭还
舞台亮起雪亮银蓝灯光，个齐刘海黑发姑娘被簇拥着站上高台，精致下巴向后扬，鼓点配合丝不差，新曲开场。舞池中男女在高声欢呼尖叫，加上隔壁桌摇骰盅声响，凿子般硬生生往林言太阳穴砸，再变成细线把头颅寸寸收紧，林言灌下杯底酒液，叉开手脚摊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盯着舞台。
人群爆发出阵口哨声，薇薇被台下几个男生推上舞台，先是尴尬连连摆手，发现没有退路之后便干脆笑着跟上黑发女孩舞步，她跳甚至更好，工装裤和贝雷帽爽利又干练，举手投足像换上便装皇后，每个自信表情都生机勃勃。
欢呼声浪高过浪，不仅来给薇薇过生日同学，甚至整间酒吧客人都停下来为她喝彩叫好。林言颓然笑笑，这场景太令他熟悉，去年今天他们也曾这样充满激情玩闹和疯狂，那时他输游戏，被罚冲到舞台上脱掉衬衫，裸着上身跟薇薇接吻，在几乎要掀翻酒吧屋顶起哄声中赚足全场羡慕眼光。
林言把视线投向天花板，亮蓝色小射灯被放大成团团模糊影子，朦胧醉意让所有感官都迟钝，意识却分外清醒，周围道坚硬空气墙隔绝人群欢乐与喧嚣，他个人沉溺在黑暗角落，孤独而凄惶，没有种感觉比目睹旧人繁华更令人失落，林言狠狠往杯中倒满酒，半融冰块卡啦卡啦撞在玻璃杯壁上，燥喉酒汁，滚烫脸……
阵阴寒覆上他手，林言甩开他，嘴巴无声呢喃，别管
，你别管。
很烦。
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萧郁，你知道
，这才是该过日子，受够，每天为看不见东西提心吊胆，今天不知道明天死活，天天被关在家里学他妈操蛋茅山术，为什偏偏是，为什偏偏挑中？
“林言！”薇薇在舞台上用力冲他挥手，被汗水打湿脸颊焕发出光彩，她整个人像只在灿金闪粉中扑簌蝴蝶，“过来过来，起玩。”
林言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腿却软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又扑通坐下去，趴在桌上无力地冲薇薇摇摇手。
皇后轻巧跃下高台，分开舞池人群朝他走来，偏瘦身形配着松垮工装裤显得风姿绰约，几个上前搭讪男人都被她不耐烦推开，薇薇在林言对面抽把椅子坐下，用手当扇子不停往脸颊扇风：“个人喝酒多没意思，给个杯子，姐们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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