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端洗脚水,不由分说把往外拖,那天是小年夜,特别冷,怕他生气,又冻得哆嗦,边走边哭,宏生怎哄都没用,用身上所有钱给买袋橘子。”
“冬天糖橘子贵,他个都没舍得吃。”
“他直让跟别人说是他弟弟,但俩瞒再好,邻居还是发现,出门时小孩儿拿石头扔们,聚在路边喊兔儿爷,宏生那个拿笔杆子出身人,为打架拼命,人家骂他说不出话,急汗都往下淌,摸,手水,有汗也有血,现在还留着道长疤。”
“现在都不知道怎熬过来,但那时候再苦也真高兴,打心眼里高兴,关上门外面事就跟俩没关系,他做粥,把米盛给自己喝汤,以为看不见,其实听出来。”
“他睡觉定要拉着手,在手心儿里写字,说想这过辈子。”
“笑话他说辈子多长啊,没谱事儿,他就急,非跟较真。”
“后来日子好点,能吃饱饭,出门也没人追着骂,俩过着过着,不知不觉就老。”老人嘴角浮上丝满足笑,仿佛他年轻时恋人还站在面前从未离去样,“辈子其实也挺短,这不,匆匆忙忙就要过完。”
“他老说要死在后头,他要是先死,怕没人照顾。”老人抬起头,对着空气轻声呢喃:“宏生啊,你别以为这辈子只骗回就不计较,等下去再跟你算账,咱俩还没完呢。”
老人静静地说,林言静静地听,手在轻微发抖,个橘子没捏住,滚到地上。
老人没询问声音缘由,继续问道:“你知道你来那天,怎猜出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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