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
，林言耐着性子寒暄几句，电话那头是个南方口音
男人，普通话说得不标准，大概是总把“啦”放在最后当尾音，让人觉得啰嗦，但又很精明。
“你说哪幅画？
出画集跟收藏古画多去，哪里知道是哪幅嘛……噢，你说明清山水人物那本书，那本记得，废好大心血啦，告诉你哦，从搜集材料到整理出版用整整两年，哎说你是记者吗？要采访得跟秘书约时间……”
林言默默冲尹舟竖起中指。
听林言描述整整三遍书名页数和画中内容，那啰嗦画家才恍然大悟：“噢你说那
幅，卖给画人是姓段，当初还特意走访过他们家，在个鸟不拉屎村子里，跟你说哦，中国现在就没有什
大家族，都在建国后抄家抄掉啦……”
“哦哦，你问画，那家人说他们家在明代很有钱，晚清时抽大烟抽垮，传下来东西和祖宅都卖，到他那代就剩几幅祠堂里挂祖先画像，五千来块钱幅都收，做好事嘛。”
博士论文？”
“懒得看那玩意。”尹舟不以为然，“直接用关键字搜出图片，原出处好像本教画画书，《明清民间山水人物细考》，跟你说那什商人历史八竿子打不着。”
“咦，有作者联系方式，要不要问问看？”尹舟兴奋地搓着手，“说不定是那什段家后人呢。”
正说着，门厅叮叮咣咣阵响动，小道士满头大汗，拖着两只米来长蛇皮袋挪进来，后背蓝道袍被汗泅湿大片，服务员穿旗袍站在电梯口迎宾，见他样子时长大嘴，那句“先生有预定吗”愣是没问出来。
尹舟赶忙放下可乐罐去迎他：“死人娶死人，又不是让你嫁闺女，你弄这多干什！”
林言顾不上跟*商计较，看眼萧郁，脱口而出：“您转手？学历史，最近在搜集类似画作。”
“是画家，不是倒买倒卖，不过嘛……”那边沉默会，林言简直能听到对方转眼珠子声音，“不过你要真想买，可以考虑以私人收藏名义转手，反正书也写完嘛。”
林言问价钱，尹舟，阿颜和萧郁都盯着他，连阿澈也放下点心围过来，尹舟个劲用口型比划“压价压价”，林言拣块芝士蛋糕堵住他嘴，只听电话那头道：“你也知道，这时期品相良好画作不多见，要不是藏品多，
小道士狠狠瞪他眼：“你、你小声些，生怕别人听不见还是怎！”
两人心虚起朝迎宾小姐微笑，假模假样道：“们自己来，自己来。”
林言无心听他俩闲扯，手握着手机，手被萧郁紧紧攥着，心脏扑通扑通跳。
“嘟——嘟——”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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