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点点头,便进书房。
书房里,顾九思睡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呼吸深沉又绵长,看上去睡得香极。
木南为难站在边道:“
顾九思抬起手,做个“禁声”手势,他从窗缝里悄悄看里面眼,里面灯光温柔,女子坐在床上,笑容恬淡又柔和,像是春日夜风,轻轻拂过他面颊,停在他双眼。
他静静看会儿,直起身来,朝木南招招手,便领着木南回书房。
他点灯,翻开书,他静静翻看著书,他突然觉得——这次,他是真心、而不是勉强,想要补偿柳玉茹。
她是个好姑娘。
他想,他总该让她过得好些。
是顾九思,他在外面,你又见他让谁欺负过?”
印红静静听着,柳玉茹瞧着往外轻轻摇动柳条:“这桩婚事,算起来也是张月儿使坏,爹贪财,把所有气都撒在顾家,现在作威作福,但谁又能忍谁辈子?过些时日,顾家见好好对待你,你也记恨他们,自然有是法子磋磨你。不如把这些事儿且都先放下,好好过日子。既然当顾家少夫人,吃着顾家米,穿着顾家衣,就不要有其他太多心思。”
印红叹口气,她脸上露出些许哀愁来:“是也是这个理,可是,想想吧,还是替您难过。毕竟叶大公子……比姑爷,要好太多……”
她声音越说越小,柳玉茹听着,却是不免笑。
“你别这样说。”
第二天柳玉茹醒时候,已经是卯时。
柳玉茹起来后,询问旁边印红道:“大公子昨个儿没回房来?”
印红给柳玉茹插着簪子:“大公子昨晚是在书房睡。”
“起吗?”
“没,”印红憋着笑,“木南早在门外候着,说叫不起来,让您过去。”
她柔声道:“叶大公子有叶大公子好,但姑爷也有姑爷好。其他且不说,便问你,若今日这事儿发生在叶世安身上,你觉得可能吗?”
若柳玉茹提刀去堵叶世安,叶世安回家怕就是封休书,哪里还会坐下来委屈吧嗒和她谈这些?
印红愣愣,柳玉茹笑着道:“姑爷看着凶恶,其实脾气比叶大公子好不知道多少。你瞧姑爷身手,若是真下起手来,哪里会真跑不出去?他不过就是不想真伤院中家丁,所以才收手。而且呀,姑爷比你想象都聪明多,你想想,他花多长时间背完《学而》?刻钟怕都没有,叶大公子都没这记性。他就是不上心,”柳玉茹摇着扇子,“若是上心,他怕比叶大公子聪明多。”
他比叶世安聪明多。
回来拿东西顾九思愣在门口,他呆呆听着这句话,旁边木南瞧着他模样,时有些不明,小声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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