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见识过莫青荷正义,此刻又领教他无知,轻轻叹口气道:“不懂就不要乱说,党内确实有人趁机发国难财,但没人真心想当叛徒。”
莫青荷追问:“那你们为什不打呢?满大街都是传单,天天宣扬又跟日本人签订什协议,现在不仅z.府迁到南京,连整个华北都要丢!”
沈培楠说许多话,感到厌倦,冷下脸道:“好好唱曲儿卖你屁股,不要学着那帮学生胡说八道。”
他转身要走,莫青荷却因为听到新鲜知识,连被辱骂都顾不得,他追上去晃着沈培楠手央求:“你告诉吧,没读过书,这些都不懂,你是师长,你讲讲,唱《玉堂春》给你听。”
沈培楠性格冷硬,嘴唇却柔软,这个举动让莫青荷红脸,他急忙移开视线,掩饰道:“那……那为什还要留着他们呢,当初那个叫玉乔不是……”
听到这个名字,沈培楠脸色略过阵阴郁,沉声道:“你不要提他。”
莫青荷不敢说话,沈培楠意识到自己破坏两人之间难得和平,叹气道:“玉乔是日本人,留不得,但党国内部监视是惯例,既然知道谁是探子,养着他们用处远比除掉来得大。”他瞥眼莫青荷,“只要你别再捅娄子。”
莫青荷不好意思笑,他见沈培楠很有谈话兴致,便鼓起勇气问道:“所以你与汪精卫观点不同,你是支持打仗对吗?”
问出这句话时他连伤痛都顾不得,两只手撑在躺椅边缘,往前倾着身子。经过趟打斗,他样子其实非常狼狈,但眼睛里期待让沈培楠觉得青荷此时纯真而可爱,像个对着先生频频发问学生。
沈培楠包扎完伤口,捉着莫青荷脚踝将两脚并在起,轻轻拍拍小腿肚,说句别踩在地上,把他两条腿搬到躺椅上平放着,吸口烟道:“没有人支持战争,但保卫国家是军人职责,只要时机成熟,自然要到前线去。”
莫青荷满意,他想,沈培楠并不是个坏人,这次他有理由说服师兄,随即又想到老烟所说策反沈培楠目标,心里陡然生出新希望。
见莫青荷发呆,沈培楠说声走吧,再晚那老货要怀疑。
莫青荷跳下躺椅,脱口而出:“可是报纸说z.府是不主张抗日,到时候他们要把中国卖给日本人,当汉*和亡国奴,你怎办呢?”
他读书不多,对于信仰,他早就可以出师,但对于政治,他还是初级到不能再初级学徒,他时局见解几乎全部来自莫柳初非黑即白观念,他认为现在z.府,无论汪派还是蒋派都是“坏人”,同志们才是“好人”,莫青荷觉得沈培楠不坏,与坏人混在起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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