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三哥会说这种话。”
“这多年过去,说没说过又有什关系。”莫青荷转脸望着窗外,视线漫无目延伸出去,发会儿呆,很快又恢复平时镇定自若样子,拎着水壶,往沈飘萍搪瓷杯里添点水,笑道:“陈谷子烂芝麻事,不说。是真想成个家,每天除枪林弹雨,还能有口热饭吃,前几年仗打得艰苦,没这条件,现在好些,好不容易组织肯
就许你们伉俪情深,不许解决个人问题啊?”
他说着,朝门外大声喊句警卫员,名背着枪小兵立刻冲进来,立定敬个军礼,莫青荷吩咐他买些青菜花生做饭招待客人,再买半斤白酒,然后乐呵呵看眼手表,又瞥眼窗外,对沈飘萍道:“人家姑娘会儿就过来,听说也是你们译电处女同志,姓王,等原哥开完会,你叫上他,咱们起吃顿饭,顺便也帮参谋参谋。”
沈飘萍看他副真诚坦率样子,并没有伪装成分,沉默会儿,淡淡道:“译电处是绝密部门,小王人长得漂亮,受过良好教育,脾气也和顺,配得上你。”
“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下……”她欲言又止,从莫青荷身边唤过阿忆,掏出块玻璃纸包着冰糖,塞进他手里,说句自己出去玩。阿忆从小就最喜欢这个说话轻声细语叔叔,扯着他衣角还没有亲热够,只好接过糖块,不情愿走。
西北太阳偏于毒辣,无遮无拦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射出块方正阳光,屋子边边角角地方就显得格外晦暗,墙壁用黄泥裱糊,靠床位置裂条大缝,用手抠,直往下掉土渣。沈飘萍在屋里来回转两圈,没等她开口,莫青荷率先笑道:“条件是差点,不过比在深山老林睡坟圈子好多啦,还得谢谢咱们老乡。”
他指指床头大片墙壁,比划道:“要是人家姑娘同意嫁给,就在这贴个大红喜字,窗户也贴上窗花,白纸红字,看着又喜庆又敞亮。”
沈飘萍性格爽直,她从莫青荷那双沉沉黑眼睛里看不出别情绪,终于失去打哑谜耐心,走到他身边,忽然伸出手,从他领口拽出截褪色红绳,莫青荷反应得快,推开她手,隔衣紧紧攥着那枚被体温暖热戒指,很倔强低着头。
沈飘萍扯得用力,他攥得就更紧,两人动不动僵持,窗外隐约传来战士军歌和操练声,派欣欣向荣之气,莫青荷拗不过她,略微摇摇头,目光里带些祈求神色,低低道:“姐,别再提他。”
沈飘萍不忍心,松开手,在他身边坐下:“再等等吧。”
莫青荷有些怔忡,道:“前些年他回信,说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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