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有话对他说。”
那人缓缓抬起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莫青荷脸上,浮肿面颊浮出丝笑容,再开口时,竟换成略显生硬中国话。
“莫老板,你好。”他勾着唇角狞笑,“沈军座,你也好,还有那位今日无法到来,以后大约也不能出现另位莫老板,也代向他问好。”
他被打掉两颗门牙,笑就嘶嘶出气:“多年前就知道沈先生有容人之量,今日见,果然不同凡响。”
莫青荷认出他,后退步,骇然道:“水谷玖!”
青荷感到难过,他攒肚子额话,能说出口只有爱你,沈培楠大概与他样难过和无奈,才会用等待来结束场时代争辩。有什办法呢,他们是军人,天生就只信任手里枪,在汹涌政治面前,感情表白那苍白,像深夜里张卸妆脸。
莫青荷叹口气,爬出温暖被窝,坐在床边开始穿鞋袜,沈培楠也慢悠悠起床,莫青荷开门要走,被他抢先步挡在门口。
沈培楠收拾停当,戴上帽子,转身对莫青荷道:“先来跟见位故人。”
沈培楠军部征用城里位大资本家产业,战争开始之后,原主人举家迁往南洋,这座奢华而阴森大宅院就空出来。洋楼修建如西洋城堡,外围草木深深,内部亦全按西式装潢,窗帘垂地,大厅冷而空旷,正中摆着架黑漆钢琴。
沈培楠并没有让他逗留太久,他引莫青荷上楼进入卧房,取出剩下柄日本武士刀,两人无声无息又出宅子,绕至后院间小屋。国军士兵举手敬礼,打开缠绕在房门上大锁,哗啦啦声响,此时夜深人静,屋门刚开条缝,莫青荷就听见里面传来野狗般愤怒咆哮声。
没错,这正是那名早年混迹北平城,用吗啡针彻底毁莫柳初,又捅出他们师兄弟真实身
奇怪是,那人骂骂咧咧说大串,莫青荷句没有听懂,再细细分辨,说得竟然是日本话。
他疑惑看沈培楠眼:“战俘?”
由于小日本崇尚自裁殉国,战场上抓到日本俘虏非常之少,每名都要移交战俘营,没理由被私自扣押在国军军部。沈培楠不做声,两手负在身后,率先迈进去,莫青荷跟在他后面,只见房屋晦暗狭窄,盘桓着常年晒不到太阳霉味,仿佛是间库房,屋顶吊着煤气灯,昏黄灯光照着个人。
那人形容狼狈,身材很高,举着两只胳膊,手腕脚腕都被镣铐锁住,额头缠着脏污绷带,只露出只眼睛,射出道阴寒目光。
沈培楠扶着莫青荷肩膀:“人在日军指挥部找到他,冈崎被弹片射穿头骨,尸体都硬,他还剩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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