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太平静,太沉稳,以往看着,只觉得是因这个人天生内敛,如今来看,才察觉,这不是内敛。
这是无情。
傅长陵看着秦衍,他动作慢慢僵住。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浓妆艳抹戏子,在舞台上敲锣打鼓唱出大戏,所有人都在看着,只有他以为自己不是演戏,这是人生。
他演这久,终于知道,原来切都是假。
衍安抚道:“前辈先休息吧。”
说着,秦衍抽出把雨伞,走出揽月宫外。
傅长陵顺着原路返回,等回到鸿蒙天宫时,已经是半夜。
刚到鸿蒙天宫山脚,他便看见等在门口秦衍。
秦衍身鸿蒙天宫宫装,白衣绣鹤,环玉坠腰,手执把绘芦苇雨伞,在夜里静静看着他。
可他不想信啊,他还想演下去。
“什都不知道。”
他沙哑开口:“就当什都不知道,行不行?”
“什都没发生过,明天切照旧,三日后,尘埃落定,们成亲。”
傅长陵缓慢抬起头来,眼里全是哀求:“秦衍,放过,骗吧,骗辈子,行不行?”
傅长陵身上红色婚服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凌乱贴在脸上,混杂着赶路溅到身上泥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们静静对视,许久后,傅长陵笑起来:“师兄怎在这里?”
秦衍没有说话,傅长陵擦把脸:“是爹你和说出去吧?突然想起来,婚前要讨个彩,去找苏问机要个好彩头,他说,咱们俩会恩爱白头。”
“你看,”傅长陵笑起来,“年纪也不小,冒冒失失,想出是出,没想到下雨,赶得急。”
他不停说话,秦衍沉默无言,他静静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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