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寂不说话,但神色却是半点不让。
他身上是道有道伤疤,看见那血肉模糊伤口,花向晚就愣。
开始看见血色她就知道这些伤口应当很深,但没想到却深到这种程度,好几个伤口都能见到白骨,而且上面都带着凌厉剑气,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愈合。
花向晚不由得皱起眉头,抬眼看他:“这重伤怎不早说?”
谢长寂低垂着头,轻声道:“你和狐眠师姐看诊更重要。”
“们又没什大事,”花向晚抿唇,压住心中不满,拿药来给他涂抹上,忍不住道,“日后不能这忍着。”
可她又不能应下来。
她是没有未来人,不能留他同自己起陷在这里。
而且,他执念是当年从悬崖上跳下去晚晚,可她早就不是那个人。
她静静等在外面,谢长寂在净室中平静拉开衣衫,从乾坤袋中取匕首,干脆利落顺着身上已有伤口划下去。
他咬着牙压着所有声音,将每道伤口都划到深可见骨,等做完这切,他颤抖着将匕首用水清洗,放回乾坤袋中。
见谢长寂转头看向旁边,似是有些不自然:“也受伤。”
她犹豫片刻,想想,点点头:“好。”
“想先清洗下。”
“伤口不宜碰水。”
“太脏。”
谢长寂低着头,语气温和许多:“嗯。”
“要不还是把薛子丹叫过来……”
看着这严重伤口,花向晚还是不放心,正要起身,就被谢长寂拉住:“不必。”
他语气很冷:“他过来,就不用治,总归会好。”
这话带些孩子气,花向晚不由得被气笑:“谢长寂你十七岁吗?”
花向晚听着里面沉默会儿,似是在脱衣服,随后水声响起,隔没多久,谢长寂换身白色广袖单衫,从房间中走出来。
他长发散披,单衫露出他锁骨和半个胸膛,水珠顺着脖颈路滑落到衣衫之中,明明生着张高山白雪脸,却在这刻彰显出种莫名诱人魅力来。
他伤口碰水,明显被刺激到,鲜血从衣衫上浸透出来,像朵朵艳丽梅花,盛放在白衫之上。
花向晚看见血色,便微微皱眉,朝他招手道:“过来吧。”
谢长寂走到她面前,跪坐下来,花向晚拿药过去,看着面前人平静褪下衣衫。
谢长寂坚持,花向晚想起他贯爱洁,伤口对于他来讲早已是家常便饭,或许干净比这重要更多。
她点点头,便道:“那等你。”
谢长寂应声,走进净室,花向晚回到桌边,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坐着等着谢长寂。
她没想到谢长寂居然都记得。
既然他记得,她再拿什没感觉搪塞他,怕是糊弄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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