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梦醒之间,已过十五年。
事情,谁说得清呢?
现在,凌思凡就和萨缪尔·贝克特《克拉普最后录音带》中克拉普样,只有在回忆早先人生时,才能够感觉到点点温暖——凌思凡极喜欢萨缪尔给导演信中所写那句:“除正在死去自己,克拉普对别人没有什可讲。”第次接触萨缪尔·贝克特戏剧时,剧中那种孤独感瞬间就席卷同样在黑暗中他全身,他犹记得那部戏剧是《玩耍》,里面所有角色甚至从来没有承认过彼此存在,整部剧形式就是聚光灯分别照在不同人身上,他们轮番讲话。
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凌思凡每天都会想起她。其实哪有什天崩地裂痛彻心扉,相反,那种深入骨髓思念是种很平凡、很平凡寂寥。平时不会觉得怎样,然而,在看到美丽风景时,在听到有趣故事时,在尝到美味食物时,就会极其自然地记起那个人,想带她去看、想讲给她听、想送给她尝……接着心脏就会刺痛下,因为他很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在。
在凌思凡看来,失去父亲和失去母亲感觉很不同。他很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他虽难过,但还乐观——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家也依然是家。然而,也许因为女主人才是个家庭心脏,在母亲闭上眼睛那瞬间,他便明白,他家没有。
“……”凌思凡关掉收音机。那些磁带,他翻录很多盘。他也曾将其转录成可用电脑读取音频文件,可总觉得音色有些失真,因此依然还是在使用古老收音机。
他戴上眼镜,口气安排十几个和不同高管间会议,又准备下需要谈内容。既然公司已在美国上市,就必须对股东负责,让财报直很漂亮,否则未来会很凄惨。
真正熄灯睡觉已是凌晨两点。在这样个疲劳夜晚,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他渴望,凌思凡竟然又梦见小时候事。凌思凡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母亲,算来大约已有半年时间,这几天他时常暗自希望能在梦境中和她在相遇,结果,真就见到。
他梦见是生病后母亲,两人说着互相鼓励话,自己还说会努力挣钱然后带最喜欢海和沙滩她去夏威夷度假。
——也不知道讲多长时间,凌思凡便被闹铃吵醒。
他呆呆地看着床头柜上日历,上面写着: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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