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头,发现爱德华正站在面前,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愣愣望着他。
他抬手擦擦眼泪说:“早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狠心肠人。”
“爱德华……”颤抖着,泪水大颗大颗滚落,站起来,不管不顾抱住他。
他回抱住,紧紧抱着,然后开始吻。这次也激动回吻他,吻着吻着又停住,推开他伏在座椅上,冷静好会儿才开口问:“你
要再坐会儿,你去就好,离开时会熄火。”
“那,告退。”会吏也是很机灵人,见哭个不停,便低着头离开大殿,离开时还关上大门。
大门关上后,空空荡荡大殿里只点燃着几根白色蜡烛,到处都是昏昏沉沉,影子直延伸到画有圣象墙壁上,像另个孤独寂寞人。呆坐会儿,想到刚才发生事情,忍不住痛哭起来,哭声在空旷殿堂中回响着,像冬日里压抑风声。
事先没想这决绝,只是打算跟他断绝那种关系,今后以朋友身份继续相处。可是说到要他结婚生子,不知为何就狠下心来,决定今后再也不要见他。想是不能忍受他离开,更不能看着他结婚生子,那样会痛不欲生。
摸摸怀里,掏出本画册,这是离开家时带出来,现在唯保留爱德华东西,他当年画画册。
揭开画册,页页翻过去,泪水打湿纸页,画都模糊。翻到最后,注视着十几年前他画少年时,忽然感觉画里人跟现在模样,似乎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依然是过去,胆怯想要逃避切。可是不逃避又能怎样呢?在无法逆流而上社会规则下,人们除顺从又有什办法?就像曾经教育安娜那些话样,既然身处这个位置,就要遵从社会规则,向无法抗拒规则妥协,而不是成为叛逆者,否则只能失去栖身之所。
爱德华少年遭难,经历千辛万苦才得回今天切,难道要为这样见不得人事直担惊受怕,甚至在将来某天再经历次牢狱流放之刑吗?费蒙特伯爵话是对,如果真爱他,就不该把他拖下深渊。
“呜呜……呜……呜……”压抑着哭泣声,可是根本无法停下,那些画纸都被打湿,纸张皲皱起来,画面上人物有些变形,急忙用手擦去上面泪水,可是越抹痕迹越模糊,最后纸张都破。
懊恼极,抱着画册泣不成声,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挚爱之人,还是自己亲手推开他。今后漫漫长夜,会再孤寂中想念他生,这样日子该如何度过。
‘吧嗒,吧嗒’,在空旷寂寥教堂大殿中,这声音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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