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兔崽子这记仇,下次谁还敢欺负你啊?
——呜……你想说话不算话,要去找老戴。
——哎哎哎,回来,操,给你摸还不行吗,妈,老子怕你。
然后是解皮带声音,小戴程哭唧唧,是个干打雷不下雨哭法。刚才他拼老命终于挤出几串眼泪,硬憋着不喘气把脸都憋紫,这才把帮欺负他大个子们给吓得退散。两年来这还是头次把小崽子给整哭,行人边把门窗关紧防止哭
原来就这个事,他把眉眼抬,当即笑着表态:“不用,觉得没影响。”
戴邢斌本以为陶承柏就算对自己实力很自信。至少也该考虑下再回答,没想到他这干脆。当然他不知道陶承柏并不是因为自信,如果他能看穿此刻陶承柏心里真实想法,估计能惊得把对丹凤眼瞪成铜铃。
戴邢斌正要开口劝说几句,忽然腹中阵叽里咕噜叫唤,他早上就开始闹肚子,此时又疼唧唧,于是堆劝说言辞只好暂且先胎死腹中。他站起来佯装无事和陶承柏起往外走,力持镇定地在教室门口和陶承柏分手,然后乘人不注意溜烟地奔进男厕所。根本没心思去留意这个大热天,同学们怎把教室门窗全关得结结实实。
戴邢斌找个带马桶隔间安安稳稳地坐下,终于舒口气。边如厕边继续刚才被打断思路:刚转来同学有个叫熊易伟,父亲是哭河头乡党委书记,趁现在对方欠自己人情这个机会要对方帮忙给弄这个指标应该会有效果,说不定就能成。可是乡镇上领导和教育部门是不是相差有些远呢?不过官官勾结,应该都互有往来才对。要怎把话提出来才不会显得突兀和难堪呢?
戴邢斌是学物理出身,头脑逻辑分析能力很强。他边掂量着边就仰起头,看见隔间上方天花板,天花板上天长日久非常脏,看着看着不知怎戴邢斌忽然从心底就升起丝凄凉情绪来。他离开校园这多年,儿子都上小学,可他身上还隐藏着丝几缕少年人清高和意气,时不时地就要从身体里跑出来,对着现在这个被现实碾压得变形自己进行番嘲弄和怜悯。
戴邢斌颇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低头忽然在门板上看到这样几行小字,顿时就笑出声来:
你有没有特别特别相信个人,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却反手被现实狠狠打个耳光?
下面明显是另个人回复:这个世界总是在不停地扇……
生活本来就是不停地对人抽耳光,戴邢斌想。自嘲结束,他正准备擦屁股提裤子走人。外面忽然传来小戴程哽咽声音。
——厕所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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