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秦羽白伸出了手——那只受了伤的手。
他的手触碰到晏双的腰间时,晏双感觉到秦羽白掌心的温度有些异常的发烫。
晏双瞥了一眼,发现血迹已经逐渐渗了出来,
要说按人设的话,晏双能恨秦羽白吗?
好像也不至于。
高低秦羽白还帮他解决了养父的债务呢。
——当然是在晏双还没有发现“债务”其实是秦羽白一手设计的前提下。
总的来说,秦羽白为他解决养父的赌债,但又强迫他签下主仆契约,所以勉强就算是五五开吧。
晏双正犹豫着要不要哄哄他,秦羽白扭过了脸,神情冷冷的,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平静,“把衣服脱了。”
晏双松了口气。
秦羽白,好样的!你顶住了!
晏双在这件事上一向不矫情。
纪遥的衬衣,自己的T恤,还有长裤、内裤,包括袜子,他都脱得干干净净。
晏双捂着脖子在一边弯着腰咳嗽。
掌心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用力而崩开,纱布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秦羽白凝望着自己的掌心,很清楚地明白,他再一次失控了。
——因为晏双。
晏双装模做样地咳了一会儿,耳朵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
房间里太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地工作,将一个破落的秦家重振到了昔日一半的辉煌,为此,他舍弃了一切能舍弃的东西,搏命般给自己挣回了一份体面。
可这还不够。
依然有人将他踩在脚底下。
譬如纪氏。
从前平起平坐的两家,现在秦氏却是处处受对方的掣肘。
那还是无感。
主客观统一,晏双实话实说,“不恨。”
“过来。”
秦羽白伸了伸手。
晏双犹豫了一下,心想再跟秦羽白抬杠,真把秦羽白气晕了,今晚就走不了剧情了,于是他一步一步很慢很慢地靠近着秦羽白。
昨晚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散去,在玉雕一样的身躯上犹如锁链。
秦羽白静静看着,忽然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晏双:“……”
不好说。
他本人当然是无感,走剧情嘛,碰上什么人都很正常,比这离谱多的他都遇上过。
晏双大惊,秦羽白该不会被他气晕过去了吧?
今晚还要刷剧情呢大哥!别这么拉胯啊!
晏双悄悄用余光扫过去,秦羽白还坐在他身边,掌心摊在膝头,沉默成了一座英俊的雕像。
晏双这才注意到秦羽白手掌还受了伤。
哎哟,早知道他刚刚说话就稍微内敛一点了,咋还受伤了,今晚这剧情到底还刷不刷的成啊?
商场之上无朋友。
秦氏曾经的落魄亦有纪氏趁火打劫的一半功劳。
秦羽白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任何人,尤其是姓纪的。
这几乎快成了他的心魔。
秦羽白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