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林奇是被吻醒。
他下朝抽个时间让仆从将他放在韩逢府邸不远茶楼下车,再独自悄然从后门进入韩府,本来以为韩逢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直等到天色都暗,他怕冷就蜷上榻,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
腰带被用力扯扔下去,林奇鼻腔轻哼身,慵懒地抱韩逢,两人无
两人直谈到夜色将起时才分开,严甫昭对付墙头草从来都很有手,望着韩逢离开背影,那个直没有露出冷笑终于浮现在他脸上。
他与王太后之间不知交手多少回,死在他们拉扯之间人也不计其数,韩逢不是第个,也不会是最后个。
严甫昭甩袖入内,只留下丝寒意。
车马送韩逢到府门口,尽管高升成刑部尚书,韩逢依旧住在从前进院子里,只是由租改为买。
严甫昭与王太后都是样将所有人都当做棋子,那种蔑视与漠然刻在骨子里,他们或许自个都未曾察觉,太习以为常反而就不会去自省。
暖阁中,韩逢与严甫昭相对坐着,开春化雪,天却是更冷,暖阁碳火足,与外头冷气相撞,冒出丝丝雾气,缭绕缥缈若仙境。
如此仙境之中,二人谈论话题却是杀气重重。
“韩大人少年英才,着实让羡慕。”严甫昭抬眸,目光深深。
韩逢微笑下,“严太师当年风采至今为刑部诸位同仁口口相传,何以能在严太师你面前托大?”
死而瞑目斩就是当年刑部尚书,韩逢这句夹枪带棍讽刺令严甫昭心中哂笑,原来还是个不知轻重自以为是莽夫,以为身后有王太后撑腰就不知所以然,又是个被那狠毒女人推出来送死有勇无谋之辈。
韩逢对他们两很熟悉。
因为他也曾是那样。
闭上眼深深地吸口寒气,初春夜里清冽味道在他肺腑荡过,韩逢睁开眼,眸若寒星清明无比。
推开屋门,韩逢便察觉到不对,内屋隐约似有亮光,他心头也亮,疾步过去。
床头纱幔垂坠,榻前小小个炭盆散发着暗红色光,衾被起伏出蜿蜒弧度。
“韩大人,你如今风光无限春风得意,可曾想过今日就是来日你?”
“哦?那可要借太师吉言。”
“今日请你过来,便是想开诚布公地交交心,韩大人是金榜状元,应当很清楚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你同朝为官,斗得你死活,获利又是谁?”
“太师,”韩逢伸手端起面前茶碗,慢条斯理地吹吹,“只是枚棋子,该怎走,却是身不由己。”
“韩大人太看轻自个,”严甫昭推推面前点心碟子,“韩大人价值远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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