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傅,你感冒啦?”吴太太身娇体弱,惊慌地搓搓手,“呀,会不会传染啊。”
“抱歉,”林奇盖住自己口鼻又后退
“吴太太,抬手。”
吴太太抬起两条软绵绵长臂,面上撅着嘴,她今年才十八年纪,撅嘴点不显做作,虽说是做别人太太,实际还是个少女,“讨厌,洋装哪里不好看,旗袍,好老气。”
“吴太太放心,”林奇利落地记下尺寸,脸庞离得吴太太后颈尽量远,吴太太身上喷香水味道很浓,他怕忍不住喷嚏,“不会做老气。”
吴太太翻个俏丽白眼,依旧是不快。
量好尺寸,林奇拿布料本子给吴太太选花样,吴太太根本不想做旗袍,自然是怎都挑得出毛病,端着杯红茶皱眉,根涂得鲜红手指在布料本子上乱戳,嫌那个太红,这个太花,左右都不满意。
潭秋又笑下,这次他笑深,他笑深时,左脸颊会有个很淡很淡酒窝,显得更稚嫩起来,“谢谢。”
虞潭秋夺门进屋,心里头匹猛虎乱窜,想咬人!
林奇提着伞很乖地去看大夫,虞潭秋这副随时都要发神经模样,他不打算花功夫去特别纠正,估计也无法纠正,虞潭秋变成这样,也还是因为他死,等过几年他过那个槛,虞潭秋慢慢就会好起来。
这也是林奇工作经验。
现在他能做、要做就是先把单薄虞潭秋养成结实有力青年。
“哟,这是在做衣服。”
低沉男声顺着玫瑰香气飘来,弯腰站着林奇略有些紧张地往后退步。
“达令~”吴太太放下精美茶具,小鸟样地往来人怀里扑。
吴致远搂自己新婚娇妻,目光却是落在弯腰林奇身上,“林师傅来。”
林奇抬头,想开口,个按捺已久喷嚏却是忍不住打出来,他打喷嚏声音不大,却是拉响吴太太警报。
从药铺回来,林奇回裁缝铺,时间不早不晚,他换身袍子,又喝几杯润喉茶,将喑哑嗓音强行吊上去,带着伙计赶去吴公馆。
吴太太是吴先生新娶老婆,外地人,初入江城去好几个太太圈聚会,明里暗里觉得不对劲,像是受排挤,经人指点,原来是太太圈里那些太太们嫌她整天穿洋装,不上台面,吴先生也让她做几件旗袍穿,好陪他出席重要场合。
“林师傅,你说怪哇啦,”吴太太年纪很轻,说话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点口音费劲地说着别扭江城话,听上去可爱又娇嗔,“那些衣服件件都是巴黎买……巴黎你晓得伐?”
林奇边给吴太太量尺寸,边柔声道:“听过,在法国。”
“是咯,法国呀,不要太高档,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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