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平介抱起直子上了二楼,虽然很累,还是帮她换上了睡衣,然后把她在床上放好。不知她是睡着了还是醉了,嘴里不停说着:“老公,对不起。老公,对不起。”频频道歉后,她身子翻到一侧,瞬间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平介泡在浴缸里,花了很长时间才让满是寒气的身体暖和过来。泡完之后,他边看体育新闻边喝罐装啤酒。喝了一罐后,电视里播报起巨人队的训练情况。
睡觉前他看了看直子的房间。她正抱着被子熟睡。他进屋把被子拉到她的肩膀上,关上灯走出房间。
回到自己的卧室,平介钻进被窝闭上双眼,可完全没有睡意。他拧开一旁的台灯,旁边有一本文库本,他伸出手去拿,但随即把手缩了回来。那本推理小说前几天就读完了。再往那边就是书架,可他并没有特别想读某一本的心情。他趴在被褥上,下巴抵在枕头上,怔怔地看着榻榻米。他们刚搬来时还是青绿色的榻榻米,如今已经晒成了茶色。可以确定的是,时间一直在流逝,以后也会继
“已经是中学生了。”直子举起酒杯,向平介伸过去,“倒酒。”
“我可不这么认为。”平介在意着周围人的目光,往直子的大杯子里倒了一点。
不知在哪里学到的,直子先把杯子放在鼻子下面轻轻摇了摇,让气味飘进鼻子里,然后才让红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随即露出一副吃了梅干的表情。
“怎么样?”平介问。
“不甜。”
如果考上的是真正的藻奈美,直子在现场也许会开心得哭出来。
她变了,平介想。
办完入学手续之后,两个人去了吉祥寺。这次直子要上的中学就在离吉祥寺不远的地方。他们买了东西,还打算吃顿饭。
“我们两个好久没在这种正经的法式餐厅吃饭了,有好几年了。”坐在桌子对面的直子高兴地说道。
“这么说来,好像自从生了藻奈美,我们就一直在家庭餐厅吃饭。”
“当然不甜。又不是果汁。”
“但是,”她又喝了一口,仿佛品味似的动了动嘴唇,“但是我竟然可以。”
“是吗?”
最后直子喝掉了剩下半瓶酒的三分之一。
他们在餐厅前搭上了出租车,途中直子睡着了,大概是红酒的作用。不过看起来她确实能喝酒。平介注视着她的睡脸,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心是直子的,可身体里毫无疑问流着自己的血。
“因为那孩子喜欢吃肉饼嘛。”
平介喝了半瓶红酒。这时,直子说她也想喝。
“你不是不能喝吗?”
“嗯,可是现在很想喝。应该是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家都不擅长喝酒,但是现在的身体里有爸爸的基因,应该能喝了吧。”
“小学生居然还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