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这边心里乱成锅粥,聂铮也确实在等着。
被当成傻瓜似欺骗,说聂铮点不痛快都没有那真是骗人。公司薄待过这群孩子,日子困窘自找谋生手段可以原谅,即使无视契约精神违约,也可以酌情对待。可是童延找个最不应该方式应付他,或者,还有利用他。这到底是仗着什?
聂铮反省,自己对童延直还算温和,可是,这孩子对他,连最基本信任都没有。那位姓黄经纪人恶形恶状他大致能想象,所以他顺水推舟让人走。今天他很
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是你。”
可不就是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
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说?”
随之而来是股不算浓厚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瓶水,乖乖递上,“给。”
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如既往讲究,道声谢,接过去。
实在。
童延从来没像眼下这样清醒过。聂铮是什人?真要爬床轮得到他这喽啰?就今晚,围在这位金主旁边奉承,各路大牌,男,女,随便个拎出来都不比他差。
不知道他那点自以为聪明小伎俩,聂铮看没看出来,看出多少,看出来不说又是个什心态?造亲民人设?
还有那些草稿都没打过瞎话,他眼皮都没眨下就当着聂铮面甩出口,这简直是往自己脖子后头架刀。
这可怎办才好?
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口。
水放下,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
聂铮真是个严肃长相,不笑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起挖出来。
童延是真怵。他始终想不通,小白花怎会天真地以为跟这人坦白能得到原谅并就此飞升。这样强势男人,分明从骨子里就不可能容得下糊弄自己人。
别说让他打跪着哭诉家里困难,没外头跑场子那点钱,家子人都不能活。那招没屁用!关键是他对人家没实在用处,不沾亲不带故,人家站在上头人遭他冒犯,还有心思管他死不死活不活。
真赶在小白花之前坦白从宽?
童延突然想起他妈说过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出头?
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爪子。
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丝风也透不过去背影,出现在他视线中。
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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