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头看完全场,从片场出去才对郑总监说:“天个样儿。”
郑总监笑着说:“这可多亏您。”
古老头打起机锋,“全靠也没用。”
郑总监哪能看不出,“您放心,有打算。”说着从兜里摸出手机调出页面,递到古老头面前,“既然演技这条路,他能走得通,下面就这个角色。”
古老头端着电话看会儿,“哑巴?”
心里头神神叨叨是回事,正事还是不能耽搁,童延发小会儿呆,拿起摊在腿上剧本,翻找到他下场戏那页。
空旷摄影棚,不知从哪刮来阵透凉风,童延打个寒颤,把外套裹紧些。
秋天来,这年秋天格外肃杀凄凉。
即使没刻意张扬,童延家里人去世事儿还是被剧组其他人知道。不管关系远近,知道点事儿大都宽慰童延句节哀,包括男主演。尽管被这人孤立过,就冲这节骨眼上问候,童延决定不往心上去。
倒是奉承男主演顺便踩童延脚那位十八线尴尬,估摸着尴尬之下愈发决定把贱人当到底。
童老太太入土为安,剩下童延母子两个。
对童延来说,这是平生第次,相依为命感觉这样强烈。
上午在片场刚下场戏,想到童艳艳个人在家,心里头有些不安稳,童延在候场片坐下,给童艳艳打个电话。
“你待会儿出去洗头?……那行……你干脆午饭就在外边吃得,自己人份也不好做。”
小田在边听全部,等他放下手机,小心地问:“你什时候回聂先生那儿去?”
童延在化妆室第二次听见十八线嚼他舌根,还是对着男主演,“奕衡哥,就您大度。谁家没点事儿啊?可您看他那样,抓着机会就博同情,这是给谁看呢?”
你他妈家里出点事博同情给老子看看!
童延心里阵烦躁,想着下场戏是他,怕耽搁酝酿情绪才没撕破脸吵。
妈,古老头可还在外边等着看他下场戏呢。
这条拍是童延终于看清女配真面目,痛心疾首地跟女人摊牌。这天他十分在状态,痛苦表达出去,隐忍情绪也收住,表现得当,点不突兀。
反正不是现在,童延把电话揣口袋,“等段呗。”而且聂铮自己也跟他交待过,好好在家住几天。
就这样坐着,心里还是不安,又掏出手机,翻出童艳艳号码再次拨出去。
“哎,今儿降温,你出去多穿点儿……”
等他把电话挂,小田说:“小童哥,你真孝顺。”
童延眯起眼睛叹口气,这也不全是孝顺。老太太说走就走,他可真是吓怕,这事儿说起来挺没道理,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总怕自己个不小心,把童艳艳也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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