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麒是来确定他晚上是否在周晓文家住,顺便提醒他明天开学上课,别忘迟到。结果平日里见他恨不得变成小狗姜晏维就哦哦哦答着,没精打采,霍麒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他问。
要是别人,姜晏维肯定不能说,他不是那种家里有事儿跟外人秃噜性子,可霍麒不样。他想想回答:“爸同意变更抚养权,明天跟见面就办。”
他就简单句话,可霍麒就明白这孩子心思,他问:“像是丢很重要东西?”
姜晏维没想到他能描述得这准确,有点意外说,“你怎知道?”随后就挺消沉地解释,“也不知道怎回事,明明都已经到见面水火不容地步,看见他就不想说话地步,可还是不得劲。是不是圣父受虐狂啊。”
强求人,就说,“那好,你已经成年,是大孩子,想开点。”
姜晏维自然应,挂电话他也不吭声,在周晓文欲言又止中接着回去打游戏,除脸色阴沉点,也看不出什来。
周晓文想劝都没地方下口,彻底放弃,干脆拿出本事开始在游戏里使劲,两个人倒是玩挺嗨。
等着吃完晚饭,姜晏维个人回客房时候,那股子不爽才泛滥出来。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爸,他小时候喜欢耍赖在他爸脖子上不下来,他爸扛着他在院子里来回绕,他妈看不下就数落他,“你爸那累,你就不能消停点,下来吧。”他爸大声说,“爸爸脖子就是给儿子骑,来儿子,再转圈。”
还有他考上高中时候,他爸那叫个得意洋洋,专门带着他去公司,那群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都会说话,见他就问,“考到哪里去?”他爸就大声跟人家说,“中,免费线。你说你小子,你爸又不缺钱,怎还这省钱啊。”那些人自然是恭维,他爸就乐呵呵地说,“这钱咱不省,发红包,给儿子庆祝庆祝。”
然后就到他爸妈离婚时候,他妈让他跟自己,他说,“不跟你,跟爸,就不让他舒坦。”对他爸他也这说,那时候他爸说什呢,“你是儿子,爸爸永远都是爱你,只要你不走,怎着爸爸都高兴。只要你再爸爸身边就好。”
可现在,终于结束。
抚养关系都不在,他也十八岁,都不需要给生活费节假日接出来玩这种日常。
他躺在床上,感觉就像是条没水鱼,翻腾都没力气。电话响好几次,好在他每个人都设不同铃声,有张芳芳,还有他爸,他都没接,跟死尸似躺会儿,电话又响,霍麒。
姜晏维这才像是恢复知觉,脚趾头动动,把手机给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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