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字,立身,每天大字增加到二十篇。”
“……外祖父……”
“恩?”
“还有生意要顾。”
“恩。”
“能得外祖父教诲,是谨言之幸。”
“既然如此,”白老捻须而笑,“每天写满十张大字交给。”
白老爷子话音刚落,李谨言下巴掉地上。
他以为白老爷子会让他读论语诗词,要就春秋左传,再不然就孙子兵法,间或给他讲点官场厚黑,据说这就是楼少帅当年学习初级课程……怎会偏偏让他去写大字?
难不成是因为他毛笔字太不入眼?可他钢笔字明明不差……仔细想想,他八成是和毛笔犯冲,之前也曾练习过,可无论他怎练,写出字也只是“能看”而已。他看过楼少帅钢笔字,也看过他写毛笔子,如今再看白老字,李三少真有买块豆腐撞撞冲动。
对他有利事。
李谨言刚走出书房,就被白老“请”过去。李三少抬头望天,话说老爷子是故意吧?连几天,每天都是算准时间来叫他。不去还不行,可去……想起白老第次看到他那手毛笔字时微妙表情,李谨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
算,反正在长辈面前丢人算不得什,就当是彩衣娱亲。
“外祖父。”
白老爷子正站在铺开宣纸前挥毫泼墨,笔走游龙,李谨言走进房间时,他刚好落下最后笔。
“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别二十篇,成不?”
李三少豁出去不要脸皮,每天写二十篇大字,会要他命。
最终,每天大字减少到五篇,
“习字,其本意在习情,磨练心性。”白老又拿起笔,饱蘸墨汁,挥洒而下,这次,笔下不再是浑厚颜体,而是李谨言最熟悉瘦金体,字体脱俗,笔力藏锋。
李谨言眼睛几乎黏在纸上,同样是运筹帷幄四个字,却和白老之前挥毫而就四个大字迥然不同。
“这两幅字,可看出其中不同?”
“字体不同。”
李谨言回答得很快,白老笔下顿,换成白宝琦在这里,估计会用手中狼毫去敲李三少头。
运筹帷幄。
四个大字,笔力厚重,气势雄浑,即便是不懂书法人,也忍不住会拍手赞声好。
白老修习颜体六十余载,能得他份墨宝不是易事,就连楼大总统都没这份殊荣,可从他到关北至今,写给李谨言字,足以让所有求而不得人羡慕到双眼赤红。
“对逍儿说过,以身立行,以行立德。”白老放下手中毛笔,拿起放在边帕子擦擦手,“逍儿此生必杀伐不断,杀孽过重不是好事,幸好……”
白老语意未尽,看着不太明白李谨言,“尔之心性品行甚佳,可愿随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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