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理所当然。
至今回想,李谨言仍会心跳加速。
二十岁楼逍,失却丝沉稳,难掩锋刀利刃光华。三十岁楼长风,锋锐内敛,军刀出鞘,仍披荆斩棘,如斯魄力。
四十岁楼长风,又会是什样子?
羡慕是自然,嫉妒,或许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李谨言不知道后世会如何看待自己和楼少帅这段婚姻,按照最初想法,不过是被逼得没办法,也为心中些念想,抱大腿,顺便搭伙过日子。
十几年过去,很多事发展,早就偏离预设轨道。
喜欢吗?
喜欢。
爱吗?
楼二少开始封闭式军校生活,年节时才有假期,平时想见面并不容易。小胖墩正为来年陆军军官学校入学考试努力。已被“圈定”向空军进发某团子,还在读书识字中。在他长到十六岁之前,还有段“好日子”可以过。
在起生活十年,突然间分开,李谨言确有些不习惯。与其说他把小豹子当弟弟照顾,不如说是当儿子养大。不舍固然有,欣慰却更多。
小豹子长大,乳牙换掉,爪子磨利,总是要离开长辈身边,闯出片属于自己天地。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李谨言想起梁先生少年说,十五六岁年纪,正是朝气蓬勃,意气飞扬之时。用不完精力,洒不尽汗水,道不尽理想。
单手执起茶壶,茶香漫溢。浓郁祁门红,如今也是李谨言最爱。
端起茶盏,薄薄水雾中,视线略有些模糊,记忆却愈发清晰。
十六年岁月,几乎每分,每秒都烙印在脑海里,像是细心保存书页,翻开,始终鲜活如初。
记忆是个奇妙东西,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此刻所思所想也会成为记忆深处页,偶尔心血-来-潮,翻开细品,读到却是另番滋味。
茶水有些凉,李谨言收回思绪,单手搭在桌上,轻轻舒口气,不知道为
……肉麻。
初见时,把勃朗宁,再见时,不容置疑句话,下月初八,等着他。
漫天飞雪,策马扬鞭,铁灰色军装,黑色斗篷,于风中掀起抹鲜红。
冷峻,恣意,狂妄。
只要他想,没有做不到。只要他要,没有得不到。
年轻如朝阳,激-情而豪-壮。
他亲手带大孩子,是即将傲啸山林猛虎,高踞峰顶豹。
想到这里,李谨言开始回忆,自己十六时,都在做什?
上世,忙着念书,忙着考试,亲人有似没有,所幸走出校门之前,生活方面并不需要担忧。这世……半晌无言,只能四十五度角望天。
别人是为华夏崛起而读书,他是为华夏崛起而……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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