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低头，望住元白湛黑
眼珠，仿佛能从元白心灵之窗读到他脑内满屏彩色高级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长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陆曜松手，卷尺“啪”
声缩回来，他随手扔到抽屉里。
看来喝牛奶是有效，元白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平时喝牛奶再加倍。
那什
，都长到米七，米八还会远吗？
“也是样嘛，
家也很好住！”
他又小声咕哝什“钟点工阿姨做饭很好吃”“你家夜里上厕所会迷路很吓人”之类。
陆曜还有点怔愣，站在那儿没说话。元白瞅他眼，二话不说直接拽住胳膊把他拖进来：“……哎呀快点，十二点前不睡觉耽误长高怎办？”
*
元白赤着脚踩在毛茸茸地毯上，脚心有点痒，身板挺得笔笔直，眼睛不自觉向上瞄。
陆曜走近些，目露担忧：“如果这两个礼拜你突然分化怎办。”
元白犹犹豫豫地：“可以先查些教程……”
“别傻。”陆曜打断他，“去家住，陪着你，你就什也不用怕。”
他说这话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陆曜瞳孔幽深，眼前人是那里面只小小船，在浪头亮起盏灯。
元白用指纹开门禁，回头却发现陆曜还站在原地没走。
月华如水，十七岁陆曜随意站着，挺拔得像棵松。
“你要不，去家住几天吧。”
少年考虑良久，抬起头，隔着几米距离对他喊。
“啊？为什？”
……
“睡觉！”
指针指向十二点，元白吹干头发，掌按掉灯，屋
“别踮。”陆曜按住他肩膀向下压压，拿笔沙沙在墙纸上画下道褶。
“怎样？”
元白迫不及待凑过去看，陆曜手指抵着卷尺，妥帖压在印痕上。
元白倒吸口气。
“陆曜。”元白声音有点抖，“没错对吧？是170.1，对吧？”
元白艰难地思考下：“你说是挺有道理。”
陆曜微微松口气，向前倾着身体恢复站直，摸摸鼻子，刚想接过元白肩上背包，却听他说：
“……但是不行啊，家才养缸金鱼，没有在，它们就没饭吃。”
站在门口小孩似乎下定决心，手臂用力推开大门，然后吞吞吐吐道：
“那什，要不你来家住好。”
元白有点迷茫。
他去过陆曜家很多次，但并不喜欢在他家住。
去住过几次还是小时候，那会他太小，陆曜家客房又空荡荡，晚上会害怕。房子也太大，很容易迷路。
叔叔阿姨这几年也很少在家，屋子里没有什烟火气，就陆曜个人。
元白这样想着，突然觉得陆曜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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