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莱冷淡拒绝。
表示他们家会负责应小芳家里切后续治疗,如果对方是对应小芳父母感到歉意,就应该亲手将钱交到他们手上。
女同学父母有些尴尬、更多是不可思议看着宋誉莱。
宋誉莱从来没有跟周围人提起过自己家世,因此同学们都以为她们家只是比较有钱而已。而就算是再有钱家庭,也不可能这样大方负担起这种“事不关
谁能去要求命运对每个人视同仁呢?
谁都不能。
这是顾骋从小时候起就学会个道理。
但他以为、即使如此,只要你肯努力、你就可以在定程度上改变这些。
就比如,没有父母事实没法改变,却依旧可以通过努力事业有成、生活美满。
顾骋深深吸口气,冷飕飕空气穿过膝盖缝隙灌满整个胸膛,呛得他咳嗽几声。
这里风太大,几乎没有人停留。
天色黑漆漆,大台阶上没有灯,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回宿舍、洗个澡、好好睡觉,然后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再考虑其他事。
毕竟不是大难临头,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暗示他,即使这些都做到,也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如果手术成功,这个年限将有可能向后推推、极为有限推推。
顾骋看不太懂那些医学术语,但是这句暗示却听得很明白。
他觉得很累。
从小到大,他都在很努力生活。
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就算是用尽力气,也未必能够和那些普通孩子样。
他现在才知道,世事难料,千金难买运气好。
应小芳运气就不怎样。
甚至比大多数人还要更差些。
那个和应小芳打闹、导致她受重伤女同学在上周已经转学,全家人也都搬离B市。
这时国家正在大力建设些沿海城市成为国际化大都市,对于人才引进给予许多优厚政策。那位女孩父母都是高级技术人才,就通过这种方式带着女儿离开B市。在离开之前,他们特意联络到宋誉莱,交给她笔钱,请她转交给应小芳父母。
但他坐在这里却动也不想动。
他身上没有力气。
在真正决定做检查之前,顾骋就预料几种最坏结果。
甚至夸张想过,自己身患绝症。但他这想时候,真只是随便想想,他知道那不是真,所以并没有以此为基础,做过最坏打算。
他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和医生沟通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现在却后知后觉,不知所措。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这个现实。
现在突然发现——他不能。
他没有自己想象那优秀、那坚强。
他以为自己拥有好多。
但其实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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