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推算不出过去和未来,既然无法得知是何种因缘结出这般果实,便不再去想,不再去算,只抓现在便好。
萧满挣扎,但他不过归元境中境,晏无书已是太玄上境大圆满,修行越往上走,境界差距越大,萧满如何能挣得过他桎梏?
挣脱未果,萧满蹙起眉:“放开!”
“不放。”晏无书定定道,“如果你不愿回雪意峰,那就跟你上停云峰。”
“随你。”萧满道,“放开。”
重三斤十二两,便是那在寻常人手中,亦不觉得有多沉,但此时此刻,晏无书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沉重实则是心。
萧满以前待他有多亲近,现在待他便有多疏离。如今细算,那些年月无声温柔,已是不能回想,不堪回想。
十年前,他还可以告诉自己,小凤凰是在生气,如今看来,远不止生气那般简单,而他,竟是思索不清其中缘由。
算不出,推不出,未来过去两茫茫。
“不放。”晏无书不错目地凝视萧满,清眸唯映人,语气无比坚定,“你离开就是十年,好不容易才捉住,不会放。”
“晏无书!”萧满有些怒,瞪视着晏无书,连名道姓喊他。
却见晏无书低下头,将脑袋埋进他颈窝。
后背银霜似发如水般淌开,落在萧满素白袖摆上,时竟分不出彼此。晏无书额头蹭蹭萧满颈侧,轻声恳求道:“小凤凰,回来好不好?”
晏无书心中升起挥之不去烦躁与不安。他将唇抿又抿,问:“果然心头还是嫌弃着?”
“并无。”
萧满轻振衣袖,欲从廊上起身。
但就在这刹那,晏无书做出某个决定,向前倾身,抓住他手,将他按倒在地。
两双眼眸对上,晏无书俯视萧满,低声道:“既然不嫌弃,那就回雪意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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