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没有拒绝这个吻，不是从前那种懒得搭理、随你如何
态度，他撩起眼皮，狠狠咬
晏无书
口。
口见血，腥甜
可他却让杀死同悯人逃。
萧满长睫低敛，侧脸紧绷成线，垂于袖间手在抖，手上剑也在抖，愤怒不可遏止，渐渐，整个梧山都开始颤。
风从低语变成吼叫咆哮，落满地灰荡到空中，将视线阻隔。
天摇地动。
“宝宝。”晏无书在他耳侧轻唤声。
站定后抬手，但闻阵声响，碎石断木尽数腾起，露出底下被埋葬尸骨。
身首分离张小昭，被刀穿心同悯，以及尽天南那从来不离手拂尘。萧满看过去，目光停在那位袈裟白须人身上。
“同悯大师。”萧满垂下眼，嘴唇嗫嚅着，低声喊道。
忽就忆起昔年，他被晏无书从臭水街上带到大昭寺中。
他生而体弱，病从娘胎里带出，药石无用，唯独大昭寺部佛经能治。同悯听说之后，没有半分迟疑，亲自将那经文从藏书阁取出，交到萧满手中。
满亲眼见过这把剑，难怪他第次见到莫钧天时，会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从来没把莫钧天和钧天剑联系起来过，因为钧天之名，并不算罕见。
“嗯。”晏无书又点下头。
“你早发现？”
“有所怀疑，但不确定。”
萧满沉沉吐出口气，问出先前曲寒星问过问题：“能回来吗？”
玄色衣袂在虚空里拉出弧光，晏无书来到萧满身前，抬手捧住他侧脸。
“不急于此时，过不多久，
们定会杀释天。”晏无书额头抵着萧满额头，眸光专注认真，语气温柔肯定。
萧满似是未曾听见他话，又或是置若罔闻，风依旧在吼。晏无书缓慢叹声，手移到萧满脑后。
再微抬下颌，吻住他唇。
唇凉且软，轻易便被挑开。
萧满不识字，同悯耐心教导，从认识到提笔书写，并逐字逐句教会他理解佛经内容。
他在大昭寺住很多年，当时年少，臭毛病有很多，但同悯从不嫌烦，待他慈爱宽厚。
若无同悯，绝没有今日萧满。
可现在，同悯死，被人刀刺穿心脏，面上还带着叹息和欣慰之情。
——同悯和流月君尽天南，护住出战弟子中绝大部分人。
“不知道，答案要他自己去找。”晏无书沉默稍许，才摇头说道。
说完这话，他走上前，和萧满并肩。
太阳总算升到苍穹正中，这里树丛尽毁，天上地下，都是秋日烈阳那灿烂金色。
可人间并无美好可言，此间没有风，放眼看去，切都是静止。
连萧满也停下脚步。他看似随意行走，实际上每步，都向着这场战斗里牺牲者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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