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踩着拖鞋啪嗒啪嗒来到客厅，湿发凌乱，水珠顺着脸侧滑落，滴到地上，洇开在衣领上，滚落进锁骨
凹陷里。
客厅顶灯明亮，他皮肤透白，顾方晏看
他
眼，目光触即收。
“这是送给你礼物。”谢翡郑重说道，“今天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顾方晏瘫着脸接过，下秒，听见里面传来电量不足声音。
他：“……”
顾方晏回房，帮谢翡把手机充上电。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水声，过没多久，又响起阵歌声。谢翡唱起之前那首歌。
却见谢翡用看白痴眼神看他眼，说：“要先洗澡。”
没想到这人还挺讲究流程。
顾方晏上下打量他，颇为疑惑地问：“自己能行？”
谢翡幽幽地：“
18岁。”言下之意又不是三岁小孩，为什
不行。
行吧。
”顾方晏跟过去。
“小气。”谢翡皱皱鼻子。
“对，小气。”顾方晏用水杯碰碰他侧脸，“喝水。”
谢翡百般不情愿，但在顾方晏注视下，还是老老实实端过杯子，坐去沙发上喝水。
那些蛋糕都送到，把餐桌堆得不能再满，顾方晏问他想吃哪个，谢翡说随便，于是拿块草莓慕斯切块给他。
首节奏算得上快歌，有点民族调味道，但听上去，莫名让人觉得寂寞和孤独，还隐隐透着点儿疯癫意味。
歌词是日语，顾方晏之前没听过，能听懂词只有个，但分不出是“Flamingo”还是“Flamenco”。
他听着谢翡唱，在书桌前坐会儿，从书架上抽出本书，起身去客厅。
渐渐，卫生间里传出声音唯余水响。谢翡这个澡洗很久，顾方晏不知道是喝酒动作和思维都缓慢缘故，还是本来就有此习惯。
他手里书又翻几页，谢翡终于出来。
这回换顾方晏点头。
他给谢翡拆新毛巾和牙刷，再拿套睡衣。
谢翡跟尾巴似缀在他身后，左边脸写着“监”，右边脸写着“工”，闪烁在眼底不安被掩饰得极好。
这家伙抱着这堆东西去卫生间，临进门时候，突然转身，把某个东西塞到顾方晏手上。
是他手机。
实践证明这个人大概只是嘴有点馋，吃两口，就推开不再理会。他捞个抱枕到怀里，盘膝坐着，盯着前方发呆。
手机就放在他腿上，但直到现在都没响过，没人打电话来问他为什不回家、什时候回家。
顾方晏看眼时间，将近10点。想起之前尤琛话，他隐隐有些猜测。他走到谢翡面前，弯腰注视着他眼睛，低声问：“困吗？”
谢翡“嗯”声。
“带你去睡觉？”顾方晏指指客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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