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晏只能自己动手，把谢翡塞回去。
当然把这货重新装进睡袋里是不可能
，顾方晏唯有把他卷起来，但他睡姿变换太频繁，
转眼功夫，又滚出来。
眼见着就要越过中线，外面有人打着手机灯走过，谢翡被灯光吵到，迅速翻个身。
——于是他从帐篷侧面，滚到正中央，并且踹顾方晏脚，企图把他踢到旁边去。
这就是所谓“反正是睡在睡袋里，空间应该够”和“
睡觉很老实，又有睡袋，你不用怕”？
顾方晏想起第次闻见谢翡信息素味道时候，那时候他觉得像弥漫满青烟寺庙，但如今走进寺庙，却发现两种味道并不相同。谢翡信息素要甜些，并非让人腻味甜，清甜里微微透出冷冽，渺而远淡。
就跟他本人样，眉眼惯带笑意，看上去好相处极，但实际上，自始自终都和人保持着距离，很少真正向人敞开心扉。
他想着这些，旁边人突然开始扭动，转头去看，发现这人蹬条腿到外面。
……等等，腿出来？
顾方晏意识到什
，睁大眼注视谢翡，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看见他往外滚，整个人都从睡袋里掉出来。
谢翡调整。
帐篷外有微弱烛光透进来，但主要光源还是手机手电筒照出光线，亮度很高，谢翡被惊扰到，极为不满地嘟囔句什，蠕动着试图翻身。
这情形像是被束缚住之后不屈挣扎。谢翡非常不满意，骂声什，竟是把自己给骂醒。
但眼睛只睁秒，下秒又闭上，脑袋往旁边歪，重新睡过去。
顾方晏被逗得笑声，关手电筒，只借着佛堂里昏暗光，垂眼凝视谢翡。
顾方晏犹豫着要不要把帐篷空间都给谢翡，出去找个蒲团修晚仙，手在不经意间碰到谢翡腿，发现冷得跟冰似。
而谢翡又往他这里滚
这是可拆式睡袋，有好几道拉链需要拉，有些地方还要系绳和扣扣子，谢翡显然不知道，没做那些工序，现如今，他把睡袋睡成睡毯，只留个边角搭在肚皮上。
睡姿还有点儿奇怪，难以形容，双手抬起，像是在开弓。
顾方晏：“……”
他从睡袋里坐起来，喊这人声。
可谢翡根本没醒。
“你怎这可爱。”顾方晏手指在谢翡脸侧轻轻碰，低声说道。
顾方晏钻进自己那条睡袋，该系该扣都弄上，再拉好拉链，缓慢躺下。他将所有动作都放得很轻，生怕吵着谢翡。
帐篷外有说话声和走动声，出于照顾睡着人，刻意压得很低，但顾方晏还是觉得很吵。
他有些失眠。
而身侧人呼吸声绵长平缓，幽幽檀香从他身上透出来，很轻很淡，却偏偏勾动他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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