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愤愤哼出
声。
老人手里抓着两颗杨梅，张脸皱纹密布，像是大旱
黄土地迸开裂纹。他扶着孙女手站起来，不断向陈舒珊鞠躬——或许不是鞠躬，老腰不中用，上下起伏弧度实在很难看出什
：“对不住，老头子不是有心嘛，小姑娘火气不要太大嘛，
们车在那边，送你些杨梅吃好不好呀？”
陈舒珊动也不动，不知是被小女孩挑起
怒火，还是其他什，她像是很多情绪积在起，在这刻终于得以爆发。陈舒珊极力忍耐，字顿地问：“你们这些人……不该都去死吗？”
那瞬间，老人和小孩都愣住，表情出现几秒钟空白。
陈舒珊说完石破天惊句话，她轻拢耳根头发，姿态依然优雅，温言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活着是为什，为社会做过什奉献？你们有什脸面活着，你们穿这些衣服出来……”她指点着老人汗衫、女孩校服：“不丢人吗？就算不尊重自己，不在乎，也不在乎别人怎看吗？你们自己闻闻，身上都是什味，攒多少细菌……你们回家，也会洗澡吗？”
然而很快这个疑问就被推翻,不是碰瓷儿,那老人和小女孩头也不敢抬,边说对不起，边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捡东西。
低头看，这才发现地上打翻个竹篮子，篮子里装着红艳艳杨梅,抱着几瓶冰冻矿泉水降温。盛夏季节正是吃杨梅季节，小女孩十岁左右，个头不高，穿着校服，身上挎着个买东西赠小包,上面还印着粮油用品字样。看起来像是沿街叫卖杨梅。这边路口人流量很大，处于中心街区,公交线和地铁线在这里汇聚，聚成极为繁荣交叉点,这篮杨梅,又是新洗好，拿就能尝个鲜,运气好话天能卖两筐。
路上人来人往，有路过好事者问：“怎这是,都在这里干嘛？”
旁边有知情人民群众解惑：“这老头是不是发病啊,刚才看到他走路都走不稳，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
跟在陈舒珊身后黄裙姑娘关切问道：“舒珊，你没事吧？”
陈舒珊冷面霜目：“晦气。”
小女孩动作微顿,抬头飞快看陈舒珊眼，抿起嘴唇，继续帮爷爷捡杨梅。
陈舒珊对上小女孩眼睛，神色更加不悦，像是被人无礼冒犯，满脸尽是难以掩饰厌恶和讽刺。尖尖高跟鞋顶脚踢开滚到她脚边杨梅篮，里面小半篮干净杨梅登时又滚地。
小女孩沉不住气，眼里怒火中烧，抬头大声说：“你干嘛！爷爷又不是故意撞你，们说对不起！你把他推到，你道歉呢？！”
老人握住小女孩手，慢慢说：“哎，娃子，不要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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