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和家去,有丝纰漏仔细你皮!”说罢脚不沾地地路狂奔回房。
福康安赶到内房里时候,正听见傅恒直着脖子叫唤,又是“罢兵”,“议和”,“靖海”之类胡说气,竟是至死也没忘国事军务。五个太医团团围着忙地不可开交,那傅恒只顾着挣扎咆哮,也不知孱弱病体里哪还来那股子气力。四弟长安守在床边,已是哭成团,嘴里只个劲地叫“阿玛!”,傅恒却只是乱挥乱舞,瞪着眼吼:“康儿,康儿在哪?!”福康安心里急,忙急步上前把搡开长安,按住傅恒肩膀:“阿玛,在这。”福长安时不察被推地头撞上床柱,猛吸口气,才将那股子心酸按下来,抬头又是脸哀戚,跪在床边不停抹泪。傅恒却似依然没听见般,自顾自地扭动挣扎不止,竟是个回光返照光景,终究是福康安眼尖,见傅恒手里死攥着个明黄封皮物是,忽然福至心灵,忙开口道:“阿玛可是还有折子要上?”
傅恒象忽然定住般,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喊声:“康儿?”福康安忙把攥他手,柔声道:“阿玛……”傅恒象终于缓口气,瘫在福康安肩头上平复下来,几个太医立即上前搭脉会诊。傅恒身体却冷地象冰,如风中枯叶般凋零,那声音却意外地稳健起来:“还有封遗折要上,你……你务必要在死后进呈皇上——只能由你,隆安灵安都不成……死后你要时刻警醒着‘如履薄冰’四字——这也是家家训,咱们富察氏有今天着实不容易……”福康安心里酸,嘴里却道,“阿玛这病过春,就不碍事——”
“过不!不能过!”傅恒忽然双眼放光,咬牙切齿地道,福康安心里惊,他已经更靠进他悄声在他耳边道:“你阿玛……老——缅甸战,其实是输,输地败涂地……所谓缅王称臣纳供那是假……就连罢兵议和,都是用钱收买来……”福康安心中大骇,偷眼看看在床帐外全力施救太医并没个人注意过来,才略定心听傅恒继续道:“皇上何等英明,又岂会真地无所知,坏他四海靖平,十全武功万世名声,又有欺君之罪,皇上他还没忘这个老奴才当年点微功才勉强容下,惟有如今死——才能给皇上给富察家个体面收场……”福康安凛然惊,手里已是止不住地颤抖:“阿玛……缅甸之争错不在你,不该只由你个人吞这苦果,咱们向皇上禀明切,何罪何罚,儿子陪你起受过你何必——”话未说完,福康安已是愣住,因为方才直紧趴在他肩膀男人忽然之间不动,他猛地扶过傅恒,才见到他嘴角蜿蜒而下那抹触目惊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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