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榆中县并没有因着昨晚场变故而有任何异动,卢家庄遮天弊日浓烟散去,依旧是晨蔼袅袅乾坤朗朗派清宁平和,仿佛那场血光之灾只是夜归人偶遇幻象。苏卿怜绾好发,汲着只绣花鞋开柴房门,依稀天光刚刚射进昏暗房中她就惊地喘叫声,踉跄着向后退去——只手忙伸过来牢牢地封住她嘴,个年轻男子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不许声张,否则也顾不上怜香惜玉!”
苏卿怜忙不迭地慌张点头,对黑白分明双眼望向几乎紧紧簇拥着她少年,不觉心中动——好个龙章凤彩昂藏男子!虽尘土扑面身狼狈却难掩天人之姿。她在这县城开四年秦楼楚馆,凭他什商贾大宦她也见地多,从没见过这般迫人容色。
永琰暗舒口气,他自小深受教化,又是个律己极严主儿,在宫中从没亲近过哪个女子,方才拥着这脂粉娇娃,闻着是她身上极意熏染层层暖香,脑子里也是片混沌,忙忙地松手,复又正色低声道:“个朋友受极重刀伤,不得已擅闯此地,姑娘可有金疮伤药用?”
苏卿怜就着天光刚,才发现铺地厚厚茅草堆上还躺着人,身下枯草已被鲜血层层浸染透,此刻惨白着张脸,闭目无息,竟不知是生是死——“这‘红袖招’哪来什金疮药!这位……江湖朋友看来受伤很重,还是找个郎中来治治!”
若是能找郎中,那何必来这!永琰看着苏卿怜闪烁辞色,知道她怀疑他们是绿林强盗不欲收留。但这妓院是他们唯藏身之所——经过昨晚,榆中县上下*员必不善罢甘休而四下搜寻,大清有制,上至*员下至差役凡有品级公职律不得狎妓,藏身于此官兵时是搜不到,加上这风月之地是榆中唯销金窟,来来往往三教九流品流复杂,也易于隐藏身份——起码,得让和珅在这养好伤。想到这,永琰神色微动,摸出只嵌金蟠龙青玉璧挂饰递过去,缓声音道:“姑娘放心,们不是强人,朋友因着人寻仇为救才受伤,此时仇人未去,们实在不方便出头,望姑娘念好生之德,收留等,来日必有重酬。”苏卿怜只望眼,便知这文采辉煌玉佩不是凡品,若是强人,金玉之物或许有之但拥有这般货色就是千难万难,她二十多岁年纪就在迎来送往倚楼卖笑风月江湖闯下自己名号,这点子眼力自诩还是有,因而心下对这落难皇子话也信几分,将玉佩收下,走向前去查探和珅伤势,末凝下脸色语带凝重:“就算信你,可金疮刀药们这实在没有。而且依看你这朋友受伤有好几个时辰,流这般多血,可知受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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