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珅接过怀表,摆弄下,浅浅笑道:“那就不客气。”马戛尔尼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和珅信手指那大座钟道:“咱们中国人不兴‘送钟’,这怀表就当是贵使盛意却之不恭,这钟就受不起——不过中华礼仪之邦,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来人,将带来礼物送上来!”
沉沉紫檀木箱子鱼贯而入:“和中堂赏英使珍珠白玉挂十串,南海珊瑚座八枝,墨地三彩双耳方瓶六对,起花玛瑙鼻烟盒三十个……”
马戛尔尼早就看地目瞪口呆,方才扬扬自得早被和珅这手打压地无影无踪——与这个大清最精明*员交手,自己从气势到实力都输地太远!
“马特使,你既来中国就多走走看看——这主理你们生意广州十三行,泰半控在手里——您若有兴趣,不妨看看他们供进京城洋货,比你这个……自鸣钟——精细几多?”和珅这些年来位高权重,却与般高官耻于行商不同,多年经营之下,中原地产田庄,京城店铺银楼,江南茶盐织造,岭南洋行买办都有涉足,收获颇丰,岂会受着点小利所诱惑,于是声不吭地反将军,却也知道这英吉利毕竟与旁不同,是万里涉海来朝,以乾隆意思却是要好好款待,若能说服他们向化天朝顶礼膜拜,于国家于皇帝都也是大有体面,因而要恩威并施,却也不想把话说僵,沉吟片刻后转圜句:“今日谈这许久也累,改日再议吧。特使总说传教通商什,但天朝制度切以皇帝为尊,你不肯依礼那其他也都是空谈——请放心,你日在华就日贵为上宾,有住地吃地不妥帖处尽管找,有机会还要领你京城里四处看看去呢。”
“你还在为马戛尔尼之事烦恼?”长安十指交扣,看着这个十年来并没有丝老态俊秀男子,“其实若叫董诰王杰他们来办,也样办不妥——但你是理藩院尚书,这事却是推脱不掉责任。”
和珅身轻纱掐纹暗色织金锦袍,衬着张不怒而威脸愈显阴沉,却是语不发,半晌才转话题,“自有办法。倒是将你顶替隆安提进军机处,外面可有物议?”
物议?长安心中暗自苦笑,现在人人都到他靠着和珅飞黄腾达,争权夺势,是和党中第号人物,再说过分些,还有说他是‘和中堂家狗’,但他早就不在乎,因而只淡淡笑:“还不就是二哥他们。如今也别府居住,又不回那阴惨惨傅公府,理他们做甚?”
和珅沉吟不语,阿桂已死纪昀老迈剩个刘庸独木难支,加上福康安远走福长安倒戈,傅家党自棠儿死后就不过维持着表面光鲜,只要再推下,立时就大厦将倾——可自己,却始终没下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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