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允独自走在前面听得清楚，不带情绪地轻笑
声。他心里明白，那男人
话说再能迷惑人，也无法令苏世誉对他起疑，倒不是说苏世誉有多信任他，而是这人笃信着自己判断。
虽然如此，他心头还是隐隐地烦躁，毕竟楚明允素来脾气不好，跟苏世誉耍点心机胡搅蛮缠就罢，对别人他着实是没什
耐心。
也不知苏世誉是不是觉察到他心情不佳，此后两日，苏世誉出乎意料地既没有去牢房审问，也没有再去郑琬家中，而是拉着楚明允将扶风郡因郑琬之死而堆积公文给帮忙批大半，于是楚明允就更烦躁。
当夜里苏世誉拿着几本书叩响他房门时，楚明允
手撑在门框上，忍无可忍地道：“苏大人，你若不是来陪睡，就请回吧。”
苏世誉将书在他眼前亮亮，不是公文而是兵书，“不必睡，今晚恐怕要有变故，你
且在你房里等着。”
解释。”
“呵，”楚明允冷冷道，“你说你是属下，按命令行事，那你现在口咬定究竟算是怎回事儿？”
男人避开他目光，低下头，“就像大人所说，不过随手都能丢弃棋子，哪里算得上您下属。事到如此，不过是搏把，看看能不能让那妻小侥幸活下来。”
“你妻小怎？”他好笑道。
“这点，恐怕大人心里要比清楚……”
楚明允微微挑眉，收回手放他进屋，“什变故？”
“具体会如何不清楚。”苏世誉将东西在桌上搁下，“不过已经告知叔父要离开扶风郡去别处查看，今夜再不动手，他们就没机会。”
“他们？”楚明允在他对面坐下，“你知道什？”
“只是猜测，”苏世誉笑笑，“有组织作案总是要有人调度，这两日对比前后五次官吏遇害时间地点，发觉若是主谋身处此地，时间便恰好都能对上。”
“所以你就打算拿们
楚明允微眯起眼眸，正欲上前却忽然被人拉住手臂，他转头看去，苏世誉对他微微笑道，“看他情绪不稳，大概问不出什来。审问不必急于时，楚大人今日也劳累，不如先回去休息？”
楚明允蹙眉端详着苏世誉神色，然后偏过头去敷衍地应声。
这事态发展委实精彩，待他们行出牢房，狱卒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凑到起七嘴八舌，谈论得十分畅快。牢房外，随从跟来主簿几人表情也都相当奇妙。
苏行忍不住又拉着苏世誉低语道：“誉儿，你看刚才那个情形……”
苏世誉却少有地打断他话，语气仍旧温和平淡，“以片面之词攀诬权贵之事并不少见，况且现下还没证据肯定就是那人行凶犯案，叔父也切勿过早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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