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盯着他背影,半晌才跟上。
照月等在戚朝夕院落里,薛乐陪她坐在廊下。也不知说些什,照月脸上霁然天晴,见他们回来还露出个笑:“好慢啊,再不回来,们就不打算等你们两个饭。”
好似戚朝夕和江离不是察看她父亲尸体,而是出门踏青去。
戚朝夕浑不在意,也在廊下
为剑杀人,倒是意料之中。沈慎思与魏敏商量过后,决定派人将程居闲尸身先带回聚义庄,再仔细追查。
眼看众人回返离去,戚朝夕这才转向身旁始终沉默江离:“看出什来吗?”
“从尸僵程度来看,死于昨夜。剑身干净,他身上也没有打斗痕迹,只有那十二道伤口。”江离微微蹙眉,“他根本没能拔剑出手。”
对方居然如此厉害?
假若是击毙命,程居闲不及出手,倒也不算离奇。但以他武功,怎可能在连遭十二次重创情况下还毫无还手之余地?何况他多半是因失血丧命,但神情全无痛苦狰狞,仿佛仅是陷入场不再醒来大梦。
不好应对这血肉横陈场面。他既然开口,便无人置喙,魏敏也极有眼色地退至其后。
二公子沈知言对他颔首,自觉趋前检查尸身。沈慎思便命人驱散闲杂人等,守好四方,同时林中搜寻线索,吩咐完毕,才看到等在身后三弟。
三公子沈端行期待道:“大哥,那……”
沈慎思烦不胜烦地挥手:“滚远点儿,别碍你二哥事。”
沈端行“哎”声,滚去广琴宗林姑娘身旁。
戚朝夕摸摸下巴,道:“除不能出手,或许是不愿出手呢?”
江离侧眸看向他,却不动声色道:“什意思?”
戚朝夕略惊讶,随即笑:“真聪明,下就听懂。”
“你是说……”
“没什想说。”戚朝夕打断他话,抬步往林外走,“随口提,你同那小姑娘交好,就别往心里去。”
匕首破开衣料轻响忽地停住,沈知言手揭开衣襟,小心地取出个薄薄血红事物。依稀可辨是张被叠起纸,沈知言对着林叶罅隙漏下阳光端详会儿,道:“像是封信,可惜被血污得太重,即便能勉强展开,恐怕也看不清内容。”
“倘若是信,肯定和他为何出现在这儿有关。”沈慎思走近来看,“你不是还留着那个东西,能把血迹清去吗?”
沈知言不禁愣,点头道:“试试看。”
说罢沈知言继续手上动作,又从程居闲衣襟里摸出枚裹血玉佩后,便再无发现。那把照月剑也陪他安静地倒在血泊里,拔出鞘后可见剑身清亮,人影可照。
沈知言站起身,摇摇头。搜林弟子也赶回来,无所获,不疑剑确是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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