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越也不能置信地回头去看,只见江兰泽站在身后阴影里,气喘不止,攥着他那把断剑,刺入他后心。这少年攥着剑柄手用力太过,手背上指骨突出,青筋分明,哪怕鲜血淌满手,也不肯松开,他脸色更差得厉害,仿佛在做着场噩梦。
“兰泽……”江仲越艰难道,“你恨吗?”
江兰泽抬眼瞧着他,只落泪,不作声。
江仲越神情悲愁,耗尽最后力气叹息道:“你父亲希望你快乐……也是……”
江兰泽终于不能忍受,松开剑柄,踉跄地倒退两步。
响,长剑在他掌中断裂,碎铁飞溅,中伤对面两人,也划开他发带,长发飞卷,被寒风吹得猎猎而动。
戚朝夕解决祠堂里纠缠人,正是在这时跨入庭院,黯淡月色与错落树影间,眼望见江离眼瞳极亮,仿佛烧着荒火,他手掌本该被割得血肉淋漓,可见他随手在衣上擦过,掌心伤疤居然在飞速愈合。
戚朝夕心头沉,再望他发上,眼睁睁地目睹他额角缕墨发化作霜雪白。
若不是催动《长生诀》,想来也难撕破那紧密猎网。
倘连这也要阻拦,不能让江离手刃酿下切祸端血仇,委实自私些,戚朝夕深吸口冰凉彻骨风,转而去对付从祠堂追出其余人等,免得他们打扰属于江离那场复仇。
江仲越失去支撑,软倒在地上,躯体抽动几下,便再无声息。
“……”江离收回目光,转而望向不远处戚朝夕,他刚夺下把长剑,手起剑光落,清理最后人。
江离缓缓地呼出口浊气,感受着胸膛里火焰渐熄,冷风顷刻吹透,手指凉得仿佛凝成冰,浑身都僵冷得几乎动弹不,但江兰
那边,江仲越与江万里手上只剩截断刃,无甚优势可言,于是彼此配合地以虚实相变幻,这是归云山庄多年积累之对敌经验,牵制者与攻袭者无端交替,令人难以捉摸,江离乍接触,应对得并不轻松。
他胸腔内仿若有火炭烧灼,鲜血滚沸,全无耐性,如此缠斗下去必会露出可趁之机。
江离睨准江仲越动作,倏然抬脚踢飞他手中断剑,便不再理会,霎逼近正欲后撤江万里,以劲力相对,反扭住对方来势,右掌拍送,那断剑便利落地捅进江万里喉咙。
江万里双目,bao睁,喉中喀拉发响,似乎还要说些什,但江离已经无暇理会他,因为江仲越蓄力击已然迫至身后,躲闪太晚,江离直接提掌,预备挨下这击就取对方颈项。
然而这拳全无预料中力度,江离仅仅吃痛晃,并无内伤,他诧异回首,只见江仲越面色惨白,胸前缓缓洇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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