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媳妇熬成婆,谁还没个不讲理时候?”斗篷客挥衣袖,小舟无声划过水面,涟漪还没荡开两圈,他已经落在那白衣人身后,回手按住灰袍男子腰间佩刀,讥讽道:“关公面前莫耍大刀,当心砸自己脚。”
灰袍男子瞳孔缩,瞥见白衣人侧头不悦眼神,缓缓松手,全身依然紧绷。
“功底还不错,反应却不行,他在你身边这多年,就调教出这群……”斗篷客停顿下,换个比较委婉词:“绣花枕头。”
白衣人轻咳声:“掠影卫多是携艺入门,统领也只司任务刑罚之事,你这话委实冤枉他。”
“子玉兄,你日理万机,何必多言多语浪费时间?”阵微风拂过,凉气入骨,衬得斗篷客声音也带几分隐现寒意,“你找,有何事?”
七月流火,落叶纷飞。
南地多水乡,然而时节已过,莲叶接天盛景如今也只剩满目破败,野渡素来萧条,今日却破天荒有客来。
客人着身黑色斗篷,兜帽掩住大半张脸,他脚下是艘不知从哪儿弄来小舟,连个草棚也没有。
他已经在这里站近三个时辰,从日暮西垂到月上中天,脚下仿佛生根,动也未动。又过会儿,微凉风吹过,伴随着落叶被踩过声响,人身着夜行衣,踏着荒草萋萋小路由远及近。
未到近前,他先躬身行大礼:“属下来迟,劳尊主久候。”
“掠影卫在惊寒关发现你手下,本来以为他是敌军余孽耳目。”白衣人不为他杀气所动,淡淡解释着来龙去脉:“番跟踪调查后知道此人是为掠影统领而来……掠影卫虽然闻名天下,但每个人身份都是隐秘,更何况统领?想来想去,这世上能知道他身份,又如此关注人,也就只剩下你。”
兜帽下嘴角轻轻扯:“知道还活得好好,很失望?”
白衣人摇摇头,手掌抚过锦盒上飞鹭刻纹:“也许曾经如此,但现在…
“惊寒关战事方告段落,兼路途遥远,非你之过。”斗篷客挥手示意他上前,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带尾巴来,这便是大错。”
夜行人闻言大惊,他路奔波心神难免松懈,竟不知何时被人尾随至此。心念转,内力聚于耳目,便探清身后野林有不下十人潜行暗动之声。
“属下该死,请尊主……”
“他们想动手,估计得派人到狗肚子里才能找到你骨头。”斗篷客嗤笑声,转头看去,只见水花泛起,艘小船由远至近,上面站两人,人灰袍披发恭侍在后,人白衣玉冠立于船头。
白衣人双手捧着个长条锦盒,面如圭璧,笑如清风:“惜微,十年不见,你身量见高,脾气也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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