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已经等十年,也不差这会儿。”他退回桌边,“不过,是真没想到,再见面时候你竟然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还没个倒霉时候?”叶浮生睁开眼睛,耸耸肩,上下把楚惜微打量番,摇头道:“不过,虽然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没想到男孩子变化更大啊。当年你连人带鞋摞块儿都没肋骨高,还是个小胖墩儿,跑起来肉都颠颠,练轻功时候把你拎上梅花桩,就跟往竹签上扎颗肉丸子样……”
“闭嘴!”楚惜微身在高位多年,已经许久没被人揭过黑历史,当下有些恼羞成怒窘迫,可是对上叶浮生弯成月牙眉眼,肚子气就倒灌回来,噎得他胸口发闷。
他磨着牙:“叶浮生,你是真以为不会杀你吗?”
叶浮生在脖子上比划下,眨巴着眼睛;“这颗头颅都替你寄存十年,随时欢迎来取。”
这样高低转换视角:“个名字而已,你爱怎叫就怎叫吧。”
“也是,以前可都管你叫……‘师父’。”楚惜微看着他披散下来黑发里掺杂几丝霜白,时间如鲠在喉,负在背后双手紧握又松开,“可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担这两个字吗?”
叶浮生心里刺,笑容却不改:“阿尧,你越大就越别扭,小时候……”
“别跟提小时候!”楚惜微忽然伸手卡住他喉咙,用力之大直接把叶浮生摁上背后墙,后脑勺撞得生疼。
近在咫尺,呼吸相融,就连眼睫都分毫毕现,可是相隔这近两个人,彼此间却隔着难以跨越天堑。
狗咬王八无从下嘴感觉,让楚惜微更觉烦躁,他瞥见刚刚被自己放在桌上银壶,把捞过来灌口。
下刻,他脸皮抽,转头就喷,狼狈地咳嗽两声,苍白脸腾起晕红。
这酒无色无味,他也先用银针试过毒,但是现在甫入口,就好像灌嘴黄连辣椒水,又苦又辣,刺得喉咙生疼,剩下小半口咽下去,简直如同吞把锈迹斑斑刀子。
叶浮生看得惊奇,掀开被子下床,伸手拍着楚惜微后背给他顺气:“你怎?”
楚惜微呛得说不
楚惜微眼瞳边缘隐隐浮现出不正常暗红来,他说话声音很轻柔,脸上也带着微笑,唯独眼神波涛汹涌。
他说:“是真想杀你,师父。”
叶浮生平复下呼吸,冲楚惜微扬起个笑脸:“好啊。”
说完,他两眼闭,竟然撤去刚才本能防御,安之若素地任人捏住要害,态度自然得仿佛不是有人要他命,而只是想要再小憩会儿。
楚惜微目光从他脸上寸寸描过,手掌颤抖几下,慢慢地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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