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还记得当年那个又怂又乖孩子,个手握生杀大权皇家子孙,别说打杀宫人,平日里连句重话也是不怎说,大多时候都不过是发点骄纵脾气,却也很有分寸,从来不做折磨人事情。
自重逢以来,楚惜微在他面前表现如当年,骄横脾气见长,刀子嘴豆腐心也似乎没变,驱散叶浮生心里那团深沉阴影,直到方才被引发出来,丝丝缕缕,盘根错节,纠缠成解不开死结。
叶浮生直刻意让自己不去想问题,终于直白地袒露眼前——这十年来,楚惜微究竟是怎过来?他到底,是怎样从个天真无邪小少年,成江湖上生杀予夺百鬼门主?
“怎过来?当然,是天天活过来。”
叶浮生惊,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竟不自觉地问出来,本来走在他前面两步楚惜微停下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嚼着笑,像个讨债冤鬼,冷厉里带着讥讽,字顿地说道:“每天,度日如年,终于让步步爬上这个位置。”
当楚惜微和叶浮生离开那间院子时候,天已经黑。
屋子里已经不再剩下活人,可是叶浮生现在浑身发冷,却也跟死人差不多个温度。
他看着楚惜微,像是在看个不认识人。
近两个时辰逼问,那人软硬不吃、逼诱不受,面对楚惜微摄魂术也能狠下心自剜双眼,不肯吐露半个字来。
叶浮生这十年来混迹掠影,见过刑法阴私之事不少,自己也曾执刀对着犯官逆贼施凌迟之刑,从开始恨不得把胆汁都呕出来,到后来等对着堆烂肉吃饭,早已经司空见惯。
他说不多,可是叶浮生却能根据这只言片语想出很多。
百鬼门传世近百年,历代门主几乎没有善终,不是死于江湖恩怨,就是亡于门派内斗,因为它不是血缘传承世家大族,也不是什讲究仁义礼智名门正派,里面每个“鬼”想身居高位,就得从地狱最底层摸爬滚打,踩着刀山火海枯骨血肉往上爬,直到爬回人间,脚踏百鬼之上。
他也曾耳闻,百鬼门每代门主,都没有特别指
可是楚惜微刚才手段,却点也不逊色于他。
楚惜微折断那人双腿,以指力慢慢捏碎他双手十指,他内力霸道诡谲,隔着血肉能把人骨生生摧得粉碎,表面却无甚伤痕,只是皮肉已软成滩烂泥。
从手指到手臂,那人死扛着不说,他问得也很有耐心,遍遍,不厌其烦,说错或者不答,都捏碎他截骨头,把个人活活变成连皮带肉泥。
直到他终于得到想要答案,那人才被他踩碎脊骨,如愿解脱。
自始至终,楚惜微不看叶浮生眼,叶浮生也没能说出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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