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而惊?因何而喜?
念之差两难说明,到现在别说团乱麻,简直是延伸出无数藤蔓,把两个人死死缠在起,谁都难以挣脱。
“前面有家茶馆,不如去坐坐。”玄素声音忽然响起,叶浮生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走过大半条街。
这些天叶浮生思来想去,也没明白楚惜微对他这番心思,是何时变质。
他更理不清,是自己心思。
为人师表总不能太不要脸,且不论两人之间纠葛难言恩仇过往,单单句“师徒伦常”,就可能引来千夫所指。
叶浮生可以不顾,反正他做掠影时候不晓得被多少人口诛笔伐,除却至亲挚友,旁人看法于他而言都是耳边风,还不如放个屁响亮。
但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因任何事戳楚惜微脊梁骨。
端衡不大喜欢他,路走来,这小老头对玄素态度和蔼,对谢离耐心十足,于门下弟子更管理有道,唯独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哪怕出气都恨不得拿鼻孔哼声。
用过饭食,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叶浮生看眼天色还早,又见谢离精神头还不错,索性准备带着他出门溜溜弯,来消食,二来得趣,说不准还能打听点消息。
结果他脚刚跨出门槛,玄素就追上来。
少宫主依然是道袍面具打扮,只是长辈不在身边,难免就多些年轻人朝气。他走在叶浮生身边,笑道:“你们要出去?带路吧。”
叶浮生思及这是个初次下山“大家闺秀”,遂点头。
楚惜微其实也才二十出头,但走过路已比旁人坎坷太多,好不容易爬上高位,却也是风口浪尖。
哪怕楚惜微向来个字也不多说,叶浮生也明白他有多不容易。
他本该快刀斩乱麻,但每当想起楚惜微最后那个拥抱和带着轻颤话,却又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掐灭这丝非分之想。
句“不可”说得轻巧,倘若拿捏不好,却容易把个站在悬崖边人推下万丈深渊。
更何况楚惜微说出那些话时,从叶浮生心里翻涌而起不止惊骇,还有把莫名惊喜。
他左边是玄素,右手牵着谢离,大小都很没见识,看到些古怪玩意儿就觉稀奇,叶浮生感觉自己不是在逛街,而是带着俩娃在赶集。
叶浮生给他们俩人买支桂花糖膏,谢离个小孩子收下无压力,玄素沉默片刻,红着耳朵接。
叶浮生深感这俩都好带,比当年动辄就要闹小脾气楚惜微可爱多。
然而想到楚惜微,他就不由得回忆起那番惊心动魄话,和疯狂缠绵吻。
他错过十年光阴,那个单纯娇气小徒弟已长成风骨凛然大人,不仅形容声色大改,更多是生出不可同日而语城府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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