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轻笑声:“郎君说笑,三个骰子最大也不过三六同豹(十八),何来十九?”
叶浮生笑道:“因为骰盅里不止三个骰子。”
盈袖拿起骰盅,里面赫然是四个骰子,三六朝上,还有个点。
骰盅里本来就藏有第四颗骰子,随着她手摇而与其它三个并滚动,只是来手势出神入化,二来四个骰子声音几乎连成线,鲜少有人能心细至此、耳聪如斯,听得出这分毫差异。
盈袖都要忍
盈袖失第局,惊之后倒是不恼,笑意盈盈地将玉镯戴在手上,捡起落在地上那片金叶抛给叶浮生,道:“郎君轻功得,盈袖远不如也,那这个问题……礼王楚渊,恐生反骨。”
叶浮生眯眯眼睛,就听她继续道:“七日前,为巩固北疆边防,皇帝下旨让端王楚煜带兵去卫风城,说是协助礼王楚渊打点军事、共抗北蛮,可俗话说‘山不容二虎’,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夺权。礼王楚渊虽接下旨意,让出半大权,但于几个重要关卡上不肯松口,而且私底下调兵遣将动作频频,恐怕起兵造反就在这两个月。”
眼里闪过冷色,叶浮生道:“多谢姑娘,第二局呢?”
“听声。”盈袖拿出三个骰子和只竹筒,“来摇,你来猜,猜中多少点便赢,错便输。”
赌坊女人可以不漂亮,但定得精通赌技。
盈袖笑靥如花,边拨开丝带,边柔声道:“承让。”
话音未落,她手已摸到镯子,笑容却滞。
丝带里确有只镯子。
但这是只小巧玉镯,而非她银镯,只是这屋里光线昏暗,又被丝带裹住,刚才电光火石瞬间便没被她察觉。
叶浮生坐回椅子,抬脚将断开桌腿踢起撑住将倾木桌,虽然不大稳当,好歹聊胜于无。
盈袖已经足够漂亮,而她摇骰子动作却更好看。
手腕翻转如蝴蝶展翼,动作行云流水,直教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她手法,耳朵里也只有骰子撞击声音。
叶浮生闭眼,仔细辨认着动静,直到骰盅落定,他才睁开眼。
盈袖手掌按在骰盅上,笑问:“郎君听明白吗?”
“十九。”
他张开手,赫然便是盈袖那只银镯子。
叶浮生笑道:“姑娘美人如玉,这银镯雕刻虽好,到底不配凝脂,这只玉镯成色虽然般,好在寓意上头,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他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儿家首饰,除撩拨谈笑,便是为打通关窍。
行走江湖,最会骗人莫过于风流佳人于酒酣耳热之际轻言细语,而最容易打听线索也莫过于聪慧女人半含半露蛛丝马迹。
明烛赌坊里有不少女人,叶浮生在来时特意挑只玉镯,果然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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